李长风轻轻看了眼棉被,细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满不在乎道:“这血自然是他流的,而且这还仅仅是一小部分,回来的路上流失的更多。”
愤怒的情绪首先出现在白秋生的身上,不过一秒,又产生了疑惑,接着便是惊讶,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手不自觉的再次指向夏侯,晃神道:“那这……”
李长风嘴角翘起,看了看亦露出好奇目光的夏侯,翘起弧度更甚,带着很是浓烈的惊奇语气回忆道:“很惊讶吧!昨天我回来,才注意到他伤了大动脉,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在林子里伤口没有立刻开始大量的流血。”
说到这里,他回忆之色更浓,微微仰着头,很是高深莫测。
白秋生瞪了他一眼,道:“继续说啊。”
李长风撇撇嘴,倒也继续说道:“但是等到我把他背回来时,路上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这小子睡得也是真死,没有将他惊醒,但是他伤口却是开始大量的流血,我怎么止也止不住。”
讲到此处,他面露隐隐愧疚,声音明显有些颤动:“他流了很多血,地上摊了一大片,但好在伤口自己缓解了许多。虽然还是在流血,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喷出来。我做了些包扎,血暂时止住了,接下来背着他,我更加小心翼翼,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白秋生听着李长风的叙述,看向夏侯眼神中的关切更甚,心疼更甚。他忍下一巴掌打死李长风的冲动,用力拽着自己的胡子,咬牙说道:“接下来呢?”
李长风深吸了口气,心情稍缓,继续道:“我把这小子背回来,正准备给他再次包扎,发现伤痕已经结痂,已经不用包扎,而只是清洗擦了点药,就把他放到了床上。”
他两手摊了摊,语气怅然:“而接下来,今天早上醒来,我就看见被子染了半边血。我也懵了,以为他的伤口又开裂,就赶紧掀开被子,发现他竟然已经好了,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体质,竟然这么厉害。”
白秋生手抚髯须,傲然道:“恩人家的孩子,自然是天赋异禀的。”
李长风赞同点头,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两人难得一致感慨,却是没有注意到一旁夏侯的脸更加红了,瞥向李长风的眼神亦变得怪异无比。他从李长风的话语中了解到,今早自己的被子就被掀开过一次。
再一细想,自己身上没有衣服。毋庸置疑,肯定也是李长风的功劳。如此夏侯对于李长风的个人感观,当真是五味杂陈。
瞬的,白秋生的面色沉了下来,一双眼睛看向李长风,杀气陡生。他要开始算账了:“你说了这么多,怎么没有交代惇儿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还流了这么多血。”
李长风面容一滞,小声道:“我就是带他吃了个蜥蜴,然后和几个野猪玩闹了下。”
虽然听着这么轻描淡写,白秋生熟悉对方的秉性,不难猜想出这个中情形是如何险急。
他心中某个念头再次出现,然后开始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面色严肃至极,白秋生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不行,惇儿绝对不能再让你带着,今天我就要把他带回家。”
李长风犹如尾巴被踩的猫,肥硕的身子一下子跳将起来,怒道:
“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