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体内的怒火大盛,却也知道,这个小白脸尚有几分能耐,眼下还不好撕破脸。
“那大都督可要记得,欠本王一个人情。”
“那是自然。多谢王爷高抬贵手。”
北影寒的薄唇轻微扯了一下,算是笑了,尔后,他对苏轻亦冷冷道:“还不走?”
苏轻亦见他离去,连忙跟上。
瑞王看着那一男一女远去,虎目里黑云滚滚。
……
站在大街上,披头散发的苏轻亦想了想,还是向北影寒道了一声谢。
北影寒冷邪的目光扫过她,缓步而行,“本座只是救了一个养猪的婢子。还不跟本座回去养猪?”
她暴怒,恨不得在他后背戳出两个血窟窿,“你他妈的才养猪,你全家都是猪!”
他悠然顿足,他妈的?骂人的话?
她冷哼一声,转身欲走,然而,她的身子好似被一股强风屏障拦住了,怎么也冲不破面前的强风屏障。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你是蛇精病还是幼稚?”苏轻亦转身冲到他跟前,气得大骂。
“那几只猪等着你。”北影寒轻缓道,眼底眉梢别样的邪魅。
又是猪!猪猪猪,等你妹!
她咬牙切齿道:“我要回家!”
他忽然倾身而来,几乎碰到她的鼻子,“你以为瑞王是纸糊的老虎吗?本座说你是养猪的婢子,他定会派人盯着风云骑衙门,若你此时回去,下场便是被他的人抓回去。”
苏轻亦无力地扶额,瑞王会这么无聊吗?派人盯着她,看她是不是真的在风云骑衙门养猪?
忽然,她发现他靠自己很近,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令人浑身不自在。而这里又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姿势太爱魅了。
她的脸腮瞬间烧起来,红云一朵朵。
北影寒拉起她的手,快步前行。
她错愕,呆呆地被他拽着走,忘记了反抗。
这个极品贱男,不是不近女色吗?不是对雌雄动物深恶痛绝吗?为什么当街牵她的手?不怕被人认出来?还有,上次在清风殿的那夜,他为什么那么狂热地吻她?莫非他的脑子进水了?
“喂,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瑞王府?”
“本座只是路过。”北影寒淡漠道,“你是本座那只有趣的玩物,只有本座能害你、伤你、杀你,别人想伤害你,要征得本座的同意。”
你妹的玩物!
苏轻亦刚刚对他有一丁点儿好感,瞬间就分崩离析,碎成渣渣掉地上了。
“你这么霸道、这么蛇精病,你娘造吗?”她冷“嘁”一声。
顿时,北影寒松开她的手,回头盯着她。
她也盯着他,发现他深邃无底的凤眸藏着的魔性呼啦啦地都跑出来了,瞬间充满了全身,整个人像被邪魔附身,骇人至深。
苏轻亦头皮发麻,吞了吞口水。
北影寒一手拽过她,掌心忽然冒起白色烟雾,接着大掌猛地推出去,她整个人飞起来,像一个物体,被精准地抛入一辆马车里。
她摔在马车里,手臂双腿都疼,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混蛋!”
话音还没落地,她的双颊已经被一只大掌扣住,由于太过用力,她的小嘴嘟起来。
她知道打不过他,但她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即使遇到强敌也要反抗,更何况是她恨之入骨的极品贱男。她的一只手悄然摸出银针,正准备刺入他腰腹下方的要害地方,冷不防的,一股超强的气劲袭来,她整个人摔向马车右壁,“砰”的一声,还挺响亮。
“啊……”
苏轻亦痛得叫起来,心里骂他千万遍。
手腕缠着的雪绸忽地飞袭出去,缠住他的脖子,再猛力一收,可是,收不回来。
北影寒极力扯下雪绸,可是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好像打了死结似的。
她坐好,用力一拽,还是拽不动。
他坐在主位,握住雪绸,使了三成力道拽雪绸。
既然她想玩,就陪她玩玩。
你拽,我也拽,却都拽不动对方,倒是马车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阵一阵的。
几个行人路过,看见这一幕,皆好奇地围观: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车夫走过来,尴尬不已,驱赶路人快走。
二人拽着雪绸的一端,僵持不下。其实,苏轻亦知道他没有用全力,否则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再拽下去,雪绸就断了。一起松手。”
北影寒没有出声,陡然用力,她没有防备,被拽得飞扑向前,砸向他。
他伸开双臂,将她搂住,她抬起头,看见一张雪玉般的俊颜,一双凤眸宛若一对在冰雪下孕育万年的晶钻,冰清剔透,寒意冻人。
她暗骂自己太没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怎么可以犯花痴?
“放开我!”
“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北影寒语声冷邪。
“什么呀?”苏轻亦气恼地挣扎。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刺伤本座的兄弟,原来你一直惦记他呢。”他在她耳畔吹气,一言一行都那么魅惑人心,“找个良辰美景之夜,本座可以满足你,让你玩个够。”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什么鬼?惦记他的兄弟?满足她?玩个够?
这是赤果果的调戏!
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我惦记你兄弟,那是因为我要把他弄残了。”
“残了,如何满足你?”北影寒继续吹气,语声悠缓而冷酷,带着嗜血的邪魔之气。
“你他妈的放开我!”
因为挣扎反抗,苏轻亦白皙的脸腮烧起来,红晕蔓延到耳垂和雪颈,嫣红片片,颇为诱人。
有个蛇精病男人在你耳边冷幽幽地吹气,还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调戏之语,这种感觉爽不爽?
她极度的不爽,只觉得他灼热的呼吸也变得冰寒刺骨。
“拿开你的爪子!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你从头到脚都是脏的,就连指甲和毛孔也脏透了!”
她想到他几年前的特殊身份女皇凤氏的男宠,只觉得自己都脏兮兮的了。
北影寒剑眉微拧,凤眸暗沉下来,这丑女人竟然骂他脏?
苏轻亦喋喋不休地骂道:“你比粪坑还脏还臭,死了也没人可怜,人神共愤,你娘也嫌弃你……”
忽然,有什么东西堵住她的唇,她正骂得过瘾,现在骂不出来了。
尼玛!是极品贱男的薄唇!
他只是堵住,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张开森森白牙狠狠地咬下去,北影寒早已有所准备,神速地避开,又神速地攻进来,在她的柔软领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好像猫偷到了腥,他挥舞着灵巧的武器攻城略地,吸尽她的甜美与嫩柔。
她的秀眸瞪得大大的,看见他凤眸斜飞,眸心那抹邪肆,可恶得令人发指。
再咬!
然而,在她动用锋利的牙齿之前,北影寒猛地放开她,薄唇湿润粉红,更添几分杏感撩人。
苏轻亦欲哭无泪,这是第二次被他强吻,怎么可以这样?她才不要和这个又脏又贱的前任男宠亲密接触!
北影寒看着五官扭曲、一副倍受打击的她,忽然间心情愉悦极了,唇角斜斜地勾起。
然而,他看见她疯狂地擦嘴,一副嫌弃他的痛恨模样,他眼里的阴霾弥漫开来。
这丑女人,竟敢嫌弃他!
……
一路无话,马车里安静得沉闷。
终于,苏轻亦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马车停止后跳下来,离那个脏兮兮的男人远一点。
北影寒走进风云骑衙门,绝情公子迎上来,看见爷身后那个披头散发的姑娘,惊得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绝情公子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差了,爷和苏姑娘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错过了。而且,这次很不一样,她居然披头散发,一定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可是,爷为什么带她回衙门?回来洗漱的?
“带她去猪圈,让她去喂猪。”
北影寒撂下一句森冷的话,就走往后苑。
苏轻亦朝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做鬼脸,还伸出两指一插,好似要戳瞎他的眼睛。
绝情公子目瞪口呆,不仅因为她丰富生动的表情,更因为爷下的一道奇葩命令。
爷带她回来,不会是要她去喂猪吧。
前几日,爷吩咐下属弄了一个猪圈、去买了几只小猪仔回来,是这个目的?
绝情公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聊?为了折磨苏姑娘,有必要费这么多心思吗?
苏轻亦才不想听从北影寒的命令去喂猪,不过嘛,说不准那个强盗瑞王会派人来盯梢,那她就勉为其难地去喂猪吧。这么想着,她忽然兴高采烈起来,“绝情公子,带我去吧。”文笔书吧eb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