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子那么大,她也不好查到底是谁。这事儿,只能暂且作罢,往后仔细留意就是了。
刘若若背着个空空的背篓回了家,家里人早已吃完了早饭。男人们下地去了,女人们则在家里。
沈氏见刘若若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心里不免更加愤愤,她咋就不死?
不过,就算她不死,好日子也没几天了,且等着吧。
如此想着,沈氏甩给了刘若若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刘若若发觉了,心里觉的奇怪,她又咋了?幸灾乐祸个啥?
但她不愿搭理她,便自己进了屋吃饭。
周氏给她留着饭,一直在锅里温着,见她回来了,给她拿了出来。
刘若若吃了饭,扛着出头下地去了,去看她的蜀黍苗。
蜀黍是好养的作物,田间管理并不重。刘若若只是去瞧了瞧,有没有杂草,或者有没有染病,见一切正常,就回了家。
周氏闲不住,在家里洗自己家人换下的衣裳,刘若若放下了锄头,走过去帮忙。
她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想着,再过几日,农忙就能结束了,到时候就能请人来帮工修缮房屋。但在此之前,她必须得想清楚,要把房子修缮成啥样。
现在手头上还有不少钱,修缮房屋再加上置办家什的钱差不多够了。
要把房子修缮成啥样,她心里已经想出了个大概,
自从那天在山上差点被宋远白一剑杀了以后,刘若若便再也没去给他送过桃子。
就连凌风那个性情粗犷的人都察觉到了,一边拿着铜喷壶浇花,一边纳闷地说道:“若若姑娘好些日子没来送过桃子了。”
这个时候正是山桃成熟的时候,之前她隔三差五地就会来送一些,可这回距离他上次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凌风百思不得其解,转头看向正悠闲地在水塘边喂鱼的宋远白道:“将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吓着人家姑娘了?”
宋远白扔下一撮鱼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浇你的花。”
他那双深邃幽寒的眼眸看着水塘里争抢食物的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天刘若若惊惧的样子。
那天早上,他在那里练剑,才刚刚练了没几下,忽然警觉到有人来了。他并不知道是她,出于本能反应,握着长剑便刺了过去。
还好他留了几分力,否则,早就一剑刺进了她的身体。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场景,他忽然心一紧。
宋远白那双眼睛不自然地眨了几下,将碗里的鱼食全都撒落了下去,放下空碗便走了。
他那颗一贯冷静沉稳的心,如同此刻水塘中的水一样,被搅动了。
他活了这二十三年,在边关打仗的日子就有十多年,所以,他接触过的女孩子,其实很少很少。和她们说过的话,那就更少了。
他承认,刘若若是个很特别的姑娘,明明就是个闭塞小山村里的农家女,但一点小山村农户女的气质都没有。
她胆大、聪慧、还有和她的年龄与身份一点都不相符的见识。
不合常理的事情总是会吸引人去深入探索,刘若若这个不合常理的人,同样也吸引了他。他很想知道,她的胆大、聪慧和见识,是从哪里得来的?
听说,她曾经为了一个负了她的男人而跳河。但宋远白却以为,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就刘若若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轻生?还是为一个不值得她付出的男人而轻生,这断然不可能。
这个姑娘的身上,有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吸引着他,让他想要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