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搀扶着站在一旁的白芷柔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女儿,看到许杰包扎完了,急忙询问自己女儿的状况。
许杰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凌兰鸢,莲儿看到,急忙接了过去。
“小姐的伤无碍,伤口虽然面目可怖,但刀刀都未伤到要处,只是会痛苦万分却不会伤及性命。”许杰如实回答道。
听到许杰的话,凌兰鸢默默的握紧拳头,在心里为三皇子记下了一笔,想着日后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加倍偿还!
白芷柔却是彻底撑不住了,眼看着要往后倒过去,却被刚进门的凌云道稳稳的扶住。
他刚从外面回来,门口的小厮就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情,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伤得如此重,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疼不已。
“许大夫,木儿何时会醒过来?”,凌云道看到凌兰鸢的表情就大致了解了,这次木儿受伤,跟三皇子脱不了干系。
“小姐大致傍晚时分就会醒过来,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补血养气,这些日子切不可再乱走动了。”,许杰整理整理药箱,如实说道。
听到凌南木没事的同时,一屋子的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气,尤其是紧握着拳头的凌兰鸢,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这边,凌南木的伤刚告一段落,凌云道就派人送白芷柔回去,而后把凌兰鸢叫到了书房。
“我听你白家舅舅说,你要了春香楼的账目?”
“是。”面对凌云道的质问,凌兰鸢回答道。
凌云道似乎并不满意凌兰鸢的态度,眉头一皱,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凌兰鸢,一脸严肃的说:“那你倒是说说,你要一个青楼的账目是想干嘛?”
“……”凌兰鸢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面对这种态度,凌云道彻底怒了:“不想说?那我替你说!”
“今日,圣上收到了杨帆杨大人的辞呈,以年老为由,向圣上请旨还乡。”
“听说杨大人时常光顾花街柳巷,尤其喜欢去春香楼听曲儿。”
“还要我继续说吗?”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儿子,凌云道表面看着气急败坏,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让自己这一双儿女涉足朝堂斗争,可如今,一个与三皇子有所勾结,一个因这其中关联而深受其害,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
不管凌云道说什么,凌兰鸢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他当初也没想瞒着凌云道,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需要任何的辩解。
“我早就警告过你,三皇子这人腹黑狡诈,性格多疑,你难道非要把你妹妹的命搭进去才能理解我的苦心吗?”,凌云道愤怒过后,开始对凌兰鸢苦口婆心的劝解,希望他能早日回头。
“妹妹的事,今后不会再发生了。”,似乎凌南木就是他的软肋,当凌云道提到她时,沉默许久的凌兰鸢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的话不仅没有受教之意,甚至语气更加坚定起来,但这听在凌云道耳朵里却是坚持己见,不思悔改的大逆不道之言。
凌云道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凌兰鸢的脸上,红红的指印顿时浮现在脸颊上。
但凌兰鸢却没有喊疼。
“父亲,没事的话,儿子先出去了。”说完,凌兰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只留凌云道一个人在原地。
凌云道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书房,想起儿子毅然决然的眼神,他忽然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懦弱了,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连孩子们想要的生活都无法保障,那再多再久的权势金钱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