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都是开玩笑的!我是开玩笑的!我是被有良知的选民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是一个行走的议会制民主主义!我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你们要是放过我,我一定会报恩的!”
看着突然间变得非常多嘴的上坂,始似乎有些厌烦地看着续的脸。他用眼神问续,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把他的跟腱切断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续用他那像冬日的溪流一般寒冷澄澈的声音回答。他把从暴力团手上夺走的战术刀交给了哥哥。接过了刀子的始让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随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上坂见到这幅光景不禁脚软了下来,大声地喊着“饶我一命”。始用左手按住了上坂的头,右手拿着的刀子一闪。
五分钟之后,头发被削得坑坑洼洼,一半眉毛被削去的上坂瘫坐在沙地上面。这副惨状不要说是参加市议会,就连出门见人也做不到了。此前恐惧于他暴力行为的人们,估计也会指着他的脑袋发出嘲笑吧。
始扔下刀子,对着一副惨相的上坂丢出一连串狠话。
“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滚回家去!好好在家自省一下,等你的头发和眉毛长出来之后,就要看你的支持者怎么说了。你是要提前退休,还是要接着当议员随你的便。”
从市町村议会到都道府县议会,甚至于国会,都有一些以暴力和野蛮为手段的,品性低劣的政治家和是满身利益污泥的邪恶政治从业者。而支持着这些政治家,为能获得一些肮脏的金钱而欣喜不已,嘲笑着自己的人格与权力的选民也大有人在。龙堂家四兄弟并没有义务去给这些人的惨状擦屁股。
“各位,该回家去了。”
始一个转身向前走去,他的三个弟弟在他的左右两边并肩前行。当他们的身影融入到夜色之中时,上坂终于动了起来。上涨的潮水濡湿了他的下半身。
保守党的新干事长住在位于市内的海东大酒店里。他的房间在最上层的套房。客厅十分宽敞,有大约二十叠,里面统一配置了挪威产的家具。干事长是个很忙的人,但是他明天早上才会回到东京。今晚,他将会迎接一位神秘的客人。深夜零点,村田议员在这里出现了。
“干事长,我依您的吩咐前来拜访。”
光从遣词用句,很难想象他们是在近代民主国家里的上下级关系。村田医院和干事长虽然出生于同一年,但是他们作为政治家的阅历和实力都有着巨大的差距。干事长被称为主流派的王子,而村田则是被党派内外揶揄为“暴力派”的小人物。村田在干事长之上的,只有他的体重和力气而已。
“好了,坐下吧。你来得正好。”
干事长做出亲切的样子,让比他地位低的人坐到了椅子上。干事长的眉毛很淡,双眼较小,从他那小小的眼睛里放射出了针一般尖锐的光芒。把苏格兰威士忌和冰块放在桌上之后,干事长开口说话了。
“今天名云家的聚会,真是一部杰作啊!”
“不,因为突然发生了这些情况,一定让干事长阁下感到不悦了。“
“这种事都无所谓。”
“不不,您特地从东京来到这里,却因为那些闹事者遭遇了这样的事。名云先生说他都没脸来见您了。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妥当的,请干事长不要发怒。”
在一片混乱的名云宅邸假面聚会中,干事长的礼服上沾到了蛋黄酱和啤酒的飞沫。衣服是必须送去清洗了,但是干事长并不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