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不曾迟疑的点点头,染柒才安心的同她将衣裳给换了。
染柒既是姬沉鱼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丫鬟,穿的面料虽不若主子那般好,然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眼下被宛宁给穿到身上,她倒也没觉得有何不适。
只给整理了整齐后便说:“方才四姐姐道是外边有晏四少爷的人,为保万一,我便先穿着你的衣裳走了,你且在这里待着,一会儿想来该是回有人来,你变趁乱走也是使得的,或是留下来做个人证也是可以的。
宛宁瞥了一眼床上双双昏迷不醒的人来,目光中划过一丝冷意。
方才又再度走到了前院里,好似正到了新郎敬酒的时候,众人都围绕着姬曜光一同哄闹,宛宁觉得好生无聊,一直循着目光找寻方才她在离开前看到的红衣少年。
今日这场婚事确实是不太顺利的,虽然表面上看到已是成了定局的模样,可宛宁晓得,私底下的时候,却是有人不想让这婚事成真。
说到根底便同那红衣少年晏墨白有关,宛宁不断的找寻着,并未费多大的功夫,便看到了隔着重重人群中,那抹有些耀眼的红,他似很是不悦,饮起酒来毫无章法,倒似是在灌酒一般。
宛宁得了个空闲,端着托盘便朝着晏墨白绕了过去,托盘上放着的是醒酒的茶水,越接近一步,她的心跳便愈发的快了些。
即便是前世的时候,她同晏墨白也是算不得熟的,国公府嫡子并伯侯府庶女,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尤其她后来成了刘醇的皇后,同晏墨白更是敌对的。
只缘分便是这般巧妙,她在临死的一刻见到的人却是晏墨白,也是因着被人诬陷同晏墨白有染而关进的冷宫。
她不晓得在她死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刘醇是不会轻易放过晏墨白的。
倒算得上是同生共死过了一般。
宛宁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如今的晏墨白,还不是后来的崇安侯,只那浑身生人勿近的霸气却已初露端倪。
说来出身虽优渥,然她还是听人说过晏墨白的,极是不得魏国公的喜爱,后来魏国公更是同嫡长子脱离了父子关系。
不过是靠着太后的照拂,才让晏墨白在这上京城中有了一席之地。
直至后来晏墨白年少从军,再回京时已褪去青涩,成为举止沉稳的青年人。
至于晏墨白再从一介白衣而成为崇安侯,其中有太后拿势压着刘醇的缘故,另一方面,却也是因着刘醇有军功的缘故。
这些,宛宁在前世都是当着故事听的,故事里的那个大人物,如今正在她的面前。
如此回忆种种,宛宁发现自己竟记得这般清楚。
包括晏墨白同魏国公脱离父子关系,贬为白衣,却正是因着今日——他的长姐被魏国公许配给姬伯侯府嫡子,晏墨白不喜,并插手了晏墨岑同姬曜光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