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黑暗中开了多久,湿气终于隐隐散去,车厢外开始泛出一阵阵白光,长孙奇望着身侧李纯雨满是泪痕的面孔,一股油然而生的悲怆之情涌入心口。
又行了半晌,互听远处马蹄阵阵,过不了一会,长孙奇只觉车子微微一顿,紧接着“砰”地一声,一件大物似飞了出去,在地上发出一阵重重的声响,紧接着车剧烈颠簸起来,厢内二人的身子一阵一阵晃动,李纯雨不愿挨着长孙奇,极力想把身子朝车厢边上靠靠,却绝难挪动半分,长孙奇却忽然惊觉,马车的速度竟加快了不少!
直行至晚上,车子方幽幽停下,待掀开车帘,李长孙二人不由惊厥,此人竟是乔诤!
乔诤望着两人惊讶的面孔,不由得意之极,哈哈大笑道:“李牛皮只道自己聪明绝顶,岂料世间竟有我乔某人这样的绝世之才,他只道偷偷给我下了药便可以让我变成蠢猪一般任他愚弄,岂不知我乔某人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见过,这点小料还能难倒我!”
李纯雨惊悔交集道:“我早说要一刀劈了你的狗头!”
乔诤眉毛一翻道:“李姑师父,你李家的药果然厉害,在那个时候你要是劈我,我是一丁点办法也没有了!”
李纯雨恨恨望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他一眼。
乔诤得意地望着长孙奇,伸手向他怀里拍了拍,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显得即是痛快,这边长孙李二人均是很恨不已,却不想乔诤突然伸手解开李纯雨的穴道,朝他道:“你走吧!”
李纯雨一呆,惊道:“什么?”
乔诤道:“我乔诤从不欠人情,今天差点被你劈了头,却被李牛皮拦住了,这个情不能不还,你走吧。”
李纯雨望了望长孙奇,欲言又止。
乔诤怒道:“让你走便走,这小子的主意你也想打么?”
李纯雨想到父亲此时危难重重,当下实是顾不上长孙奇了,虽然形势如此,但想到父亲所托,心中不免有愧,望了他一眼,低声道:“你,你保重!”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长孙奇见他转过脸旁,心中默念,李姑师父,一路保重。
乔诤一把从长孙奇怀里拿出黑盒,心中欣喜实无以言表,眼见长孙奇双眼愤怒地望着自己,不由笑骂道:“臭小子,现在服了你乔爷爷了吧!”
长孙奇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绝望,他想冲上去把对方狠揍一顿,却只能绵软的躺着,没有任何办法。
乔诤打开黑盒,望着里面火红的酒瓶,眼中泛起浓烈的光彩:“这么好的酒,果然是江湖第一人才配得上喝,用不了多久,我乔诤就是这江湖第一人,叶人初,哼,他毕竟老了!”
长孙奇眼见乔诤拿起酒瓶,猛闻了几口,正欲打开,忽地住手,却听他道:“如此好酒,怎可不着一二精致小菜作为下酒之物!”说罢,便欲拉出长孙奇,就近找一家酒肆。
却听一人忽道:“乔老怪既然想要下酒物,不知我手上这只肥鸡可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