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江不能白白受人恩惠,他死活也不肯接受清远的好意。
“三郎不肯跟我学习厨艺,仅凭你在酒楼打杂的工钱,何时又能挣得一笔可观的收入呢?”
这话说到了宋江的心坎上了。
宋江低下了头沉默不语,雷清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看重你的骨气,但早些将亡母迁回故乡安葬,这是做儿子的本分,三郎不可再推辞!”
宋江抬起头,他流下了两行热泪,雷清远就是他的亲哥哥,这时已不必多言了。
……
三日后,宋江请了七八个脚力,又买了一幅新棺椁,还雇了一辆牛车,众人一同前往城外的荒山而去。
一切都按传统的风俗进行,宋江重新穿上了孝服,在雷清远、赵华阳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亡母的坟茔之前。
时值初秋,草木繁茂,荒冢四周更是杂草丛生、一片乱象。
“娘,娘啊!”
宋江双膝跪地,不由地大放悲声,此情此景令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帮工们挥动着铁器和锄头奋力刨土,想那宋氏的遗骨只是简单地安葬在这里,掩埋的也不是太深,没多久便挖出了一堆白骨。
“娘!……”
见此景状,宋江更是痛不欲生,竟不顾一切地要扑上前去!
“三郎!”
雷清远和赵华阳同时出手,硬是将宋江按在了地上。
入秋的第一场雨,下的淅淅沥沥,众人在一片烟雨蒙蒙中返回了汴京城。
“哥哥和众位亲友,宋江这就要上路了,多谢众位的厚爱!”
朝阳门外,宋江和护送棺椁的脚夫准备出发了,此去山东路途遥远,没有近半个月的光景,也绝难到达。
宋江向各位前来相送的亲友行跪拜之礼。
“哀子宋江,给各位亲友行礼,再次谢过各位!”
连磕三个响头,这才算答谢过了帮忙送行的众人,宋江脱下了孝衫,穿好了赶路的衣着。
“三郎,戴上雨具!”
雨还在下,雷清远将一顶茅草编织的斗笠,亲手戴在了宋江的头上,又整理了他的蓑衣,依依不舍地嘱咐道:
“此番回去,山高水长,三郎定然要多加小心!”
“哥哥放心,三郎会将兄长的教诲铭记于心,待安葬好了母亲的遗骸,三郎再来投奔哥哥!”
宋江满含热泪,他与雷清远早已难舍难分,此番分离也是万般无奈。
“三郎何出此言,你我早已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清远这里就是三郎的家,随时便来就是了!”
“嗯!”
雷清远与宋江挥泪而别,眼看着一行人等,消失在烟雨蒙蒙之中……
入秋的第一场雨,整整下了三天。
天气渐渐转凉,汴京城里的饮食业开始升温,尤其是各大酒楼和脚店的买卖,会进入一年中的旺季。
那些靠摆摊设点营生的小商贩开始发愁,天气一冷,便很少有人光顾室外的买卖了,谁都想在暖和的场所吃上一口热乎饭。
但是这些小商贩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
“掌柜的,我们是州桥夜市的摊主,特意来拜访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