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修一言不发地便往外走,直到走出这个院子,商千岳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与他说了什么?清徐王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
轩辕长修嘴角微勾,挑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一句话都没有提无辜枉死的平清。”
他微微扬起头来,一重重的飞檐上是一碧如洗的天空,干干净净的连一丝多余的云彩也无。
他眯了眯眼,也不知这庭院深深的王府,阴云何时才能散去。
从清徐王的院子出来后,轩辕长修直接带着商千岳回了昭王府,派人传话给苏槿,叫他问出口供写完奏折后,直接送到昭王府。
瑞禾见他俩回来了颇为惊讶:“阿兄,不是说那边事毕才会回来么?”
轩辕长修笑道:“那边的案子只剩下收尾了,我不想再在那待,便回来了。”
瑞禾连连点头:“那边王府我也不愿意多待,总觉得不自在。”又问,“阿兄你饿不饿?中午肯定没吃好罢?现在用晚膳有些早,不如我让厨房先上碗汤饼来垫垫?”
轩辕长修忍不住掩嘴咳嗽起来,瑞禾立刻紧张得凑上来:“阿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事。”他清清嗓子,轻描淡写道,“最近几天府里都别上汤饼了。我也不饿,回屋吃几盏茶就好。”他说完便摆摆手,向自己的院子行去。
瑞禾颇为奇怪,转头问商千岳:“阿兄这是怎么了?”
商千岳假作思考片刻,一本正经道:“大概是被恶心到了。”
瑞禾“哦”了一声,视线落在轩辕长修的背影:“阿兄莫不是脾胃失和,才觉得恶心?我看还是要请王老御医过府来看一看……”
轩辕长修这时回过头来:“对了,你给我的绣片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起疑心的?”
瑞禾脸上立时露出了得意的神采:“我问过棠园的荔枝,她说柳云娘好几天前便要辞行,只是主人一直不在才耽搁了。我昨天回府一眼看到她等在二门,便问荔枝她是不是天天在这等,荔枝说不是……”
轩辕长修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这也太巧了!她一过来等,我便回府了?嗯,就像是她知道我昨天要回府,所以特地等在那一样。”
轩辕长修面上的赞扬毫不掩饰,他由衷道:“瓶儿,你可真聪明。”
如果她身后有尾巴,此时只怕是翘起来了:“那是,我跟着阿兄这么久,总要学到点皮毛呀!”
轩辕长修想了想,从怀中取出那张绣片,又取出一方锦帕交给瑞禾:“一事不烦二主,还要劳你跑一趟。”
“但凭阿兄吩咐。”
“你我都不是针线上的大家,这两个物件只怕还要请专门的绣娘来瞧一瞧。既然长安城里有她的眼线,若是在这里动作,难免会打草惊蛇。你回一趟洛阳,请宫里的绣坊局中的针线上人仔细分辨一下,这两物上的针法是否一致。”
瑞禾点头:“明儿一早我便出发,几天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