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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安排还没有完全就绪,你却把诸葛姑娘送来了。”
法渡禅师看看李重慈,苦笑了一声。
李伯父张了张嘴,却把尚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因为诸葛姑娘这个意外,老僧只能搁下手头事为她疗伤,”法渡禅师,“老僧一见她的样子,就明白这是中了毒蛊,银针封穴后,念及重慈老友的焦虑,诊表思源,当晚便有了白衣法会这个念头,然而此种驱邪的异教法术却不在我佛之列,换句话,便是佛门的力量奈何它不得,想要彻底根除尚须另辟蹊径,恰巧老僧记得藏经阁内就有这么一册几乎失传的孤本经书,它就记录在一本寥寥数页的羊皮卷子上,老僧连夜去寻找,结果可想而知,表面的平静不过是我封锁了消息罢了,昨晚老僧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其实是希望真正的贼听到的,因为真正的经书,在你们来的前一晚就已经丢失。”
“真是没想到啊!”李重慈由衷而发,“你和觉池安排如此严密,那偷经书的贼居然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得逞,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僧也想不明白,要白衣法会这件事,更是只有老僧一人所知,连觉池都未曾告知,更加邪乎的是,即便是老僧本人,也是刚刚想到藏经阁里有经书,他怎么会立刻得悉呢?难道是个读心的贼?”
法渡禅师摇摇头,陷入久久的沉思。
“于是昨晚,您便安排觉池师父暗中在观音殿埋伏?”
“正是,”我的问话打破大师的遐思,他捋捋胡须,“昨日下午为诸葛姑娘解蛊后,老僧和觉池悄悄使计,故意在几个起疑的僧人中放出消息,经书已经找到,就放在老僧的房中,当然,除了我们两人,没人知道经书失窃的事情,倘若不是偷书之人,也是听不懂这个消息的。”
大师站起身踱了几步,看了看我们又,“趁着众僧在五观堂用斋的间歇,老僧便让觉池偷偷爬上观音殿的屋顶,密切监视住持院里的动静,为引那贼出来,老僧可谓费尽心机,不但瞒过众僧,就连你们二位都只字未提,九点以后,我故意来到重慈兄房中邀他同往藏经阁,当然邀请是假,引贼是真,这一点还望老友见谅!”
着他给李重慈施了一礼,李伯父赶忙谦让,法渡禅师继续讲述,“老僧想装出忘记锁门的样子,怕那贼不知,离开后又故意让重慈兄返回,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工夫,便有人上门来,更加想不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疯婆。”
“当然,紫衣姑娘的事情是个意外,”法渡禅师看看我,“世事无常就存在于永不可预知的巧合,当你出现后不但打乱觉池的步骤,就连对手的计划都被搅乱了,从那时起,老僧和觉池的联系也便中断了。”
大师这一表述,那晚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脑壳,红着脸:“都怪我,坏了师父们的大事……”
“姑娘休要自责,这也怪不得你,”法渡禅师,“万事皆有因果,时辰一到自然瓜熟蒂落。”
“得没错,”李重慈微微一叹,“自作孽不可活,除非……”
他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瞅了法渡禅师一眼,才缓缓完:“除非斗得过!”
我被他们二位得有些糊涂,似乎这里面还有我不了解的隐情。
李重慈清清嗓门:“你确定偷经书的贼不是蓝婆婆?”
“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法渡禅师反问道,“你觉得像吗?”
“这倒不一定哩,”我急忙,“这疯婆看似糊涂,可能藏着一肚子秘密呢!”
“不可能!”法渡禅师斩钉截铁地。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