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监是我的上司,得罪他,我吃不了兜着走,是我这种小角色得罪不起的。这事我没法干。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张宝你人不大,心眼却不小,竟然给我安圈套,让我往里钻,真的很可恶。”
蔡雪梅说完之后,怒气冲冲又要走。
“蔡主任,我还有话要说。”
若是让蔡雪梅带着满脸怒意离开,保不准她就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到时候不但办不成正事,反而打草惊蛇,把响水洞也给赔进去,那就糟糕了。
“说吧,我看你还有什么歪主意?”
蔡雪梅双手环在胸前,脸色极其难看道。
“蔡主任,我想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请你多多宽谅。这件事,你不想做,那就算了,我希望,你当没有听过我今天说的话。若是传出去,对我们都不好。”
虽然蔡雪梅还肯让自己说,但是抵触情绪很大,张宝也不便再勉强,于是只能希望她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这事我躲都躲不赢,还会到处去说?我倒是希望你不要仗着有富婆信任,把事情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蔡雪梅冷笑一声,心中对自己提什么借刀杀人,感到有些后悔。
本意是打压一下薛德宾即可,却不曾想到张宝顺杆子往上爬,居然想让自己搜集薛德宾材料,把薛德宾一棒打死!
这个张宝,自恃有些关系,就想干这种远超他能力的大事,实在是利令智昏,不值得交往。
“蔡主任,我非常清楚这事的轻重。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不让人抓着把柄的。”
张宝看到蔡雪梅眼中的轻蔑,对他能力的不认可,认为他不自量力。
张宝暂时也没办法让蔡雪梅信服,只能徐徐图之。
“管好你这张嘴,不要乱说话!也亏你想的出来,竟然找我来当密探!”
蔡雪梅恨恨地说了一句,转身走掉。
待蔡雪梅走后,张宝摇了摇头,此事泡汤了,看来蔡雪梅此人胆子小,不敢干票大的。
“小宝,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郑红听全了张宝和蔡雪梅的对话,一棵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如果说薛德宾相当于蔡雪梅的皇帝,薛德宾相当于自己,就是天!
张宝却要把这片天给捅个大窟窿,由不得她怕得要命。
“没错!薛德宾这厮,竟然敢阻挡响水洞的开发,影响我的生意,不把他搬开,我就没好日子过!算了,蔡雪梅不帮忙,我就另外找人!”
张宝笑了笑,给郑红说明原委,当然,也是在告诉郑红,眼下她有硬后台,从此可以不怕柳昌林了。
江铃皮卡车得送货,不可能再多加两个人,离婚手续也办不成,张宝只能让钟凯把柳昌林拽出乡府,往街上一丢,就算了事。
当然,必要的威胁,还是有的,至于能不能起作用,张宝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善后工作还得做,那就是给郑红找地方安歇。
家里是不能待了,守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报复的老公,她是不可能睡得着觉的。
先前递烟的效果显现,张宝一问守门的老杨头,就得知乡旅社已经改造过,条件较以前好多了,凑合一下没有问题。
张宝便让钟凯押着白玉豆腐返城,他则要在乡上待个一两天,把家里的其它事情处理好。
先回了趟家,把户口本、身份证,还有换洗衣服等收拾好,再贴了个门面转让的广告,摸摸索索搞了半天,才算完成。
看着郑红用一个编织袋就把所有家当装满,张宝不禁有些酸楚,姑姑的日子,过得真是太难,连个拉杆箱都没有。
于是,张宝开始履行对郑红的诺言:他有钱!
先解决五脏庙的问题,两人来到乡上最豪华的离川乡范氏酒家,在这里点菜。
说来也是可怜,郑红是土生土长的离川乡人,却没有什么朋友,结婚后更是连原有朋友也渐渐疏远,谁叫她什么活动也不参加呢?
这下想找人说话,也是不成。
要说话,也是进货时跟摊贩,销货时跟顾客,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连个笑话都很少听到,表情也是越来越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