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宝在一起,郑红感觉到久违的轻松,那是鸟儿打破鸟笼,能够自由飞行的轻松。
“张宝,没想到你在这里,能在这座下来共进午餐吗?”
张宝找了间包间,点了满桌子好菜,都是郑红平常吃不上的,并且都是双份,一份给郑红,另一份是他的,郑红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就他包圆,不会浪费。
正因为张宝这种点菜法太另类,范氏酒家肯定得先满足他,以至于别桌上菜速度,明显受到影响。
这不,一名年轻女子,打听到原因后,知道这是上午在乡府大出“风头”的张宝,于是不请自来。
“你是?”
张宝不认识这个女人,虽说她长得还可以,但是对她什么底细都不清楚,张宝还是很谨慎的。
“我叫何贤敏,在乡招商办工作,是由大学生村官调过去的。”
何贤敏很热情,估计是看张宝年龄小,郑红一看又是个典型的乡下妇女,没有什么见识。
“当然可以坐下来!如果你想蹭饭的话,那么恭喜你了,没有问题。”
张宝心中一下警觉起来,该不会蔡雪梅没管住嘴巴,把事情给泄露出去了吧?
“张宝,早上你在乡府里面,好不威风,把乡里的面子都给扫了。薛乡监在县里得知此事,可没少骂娘,什么人都敢冲进乡府,还有没有点威严?可我看来,咱离川乡穷成这样,还要威严有啥用?”
何贤敏是年轻人,平时话挺多的,跟同事们挺聊得来的,不过,在领导面前,她可不敢放肆。
这会当着两个平民百姓的面,何贤敏说话就随意多了,没有什么顾忌。
张宝笑了笑,何贤敏长得天真,说话也天真,背后说领导,可是大忌讳。
“何小姐,我并不认为早上那事是耍威风,更不是扫乡府面子,仅仅就是为了给我姑讨个公道。不过,你说的没错,乡上穷成这样,还它娘的要威严,屁股露着腚,有什么威严可言?何小姐,当村官的补贴不高,乡里也不可能招来什么商,引来什么资,在招商办,只会是浪费青春。对了,你条件不错,怎么不想走出大山,窝在这旮旯?”
张宝说话也随意,村官是为了解决大学生就业难而搞的一项工程,能以低廉的价格,让一大批人有活干,大学生也能在基层工作中积累经验,以便为真正意义上的就业打好基础。
村官只是一个过度,张宝可不认为这能干一辈子,且不说经济上吃亏,单单学不致用,就是极大的浪费。
“张宝,你以为眼下就业很容易吗?搞曲线就是必须的,当几年村官,考公务员就有了加分。现在,挤在公务员这根独木桥上的人太多,你看看报考人员,年年创新高,热门岗位达到上千选一人,都不是新闻了。我可不认为我能比别人优秀,除了靠关系,还得有硬加分,这才不让别人说闲话。”
何贤敏也没客气,直接冲桌上的好菜下筷子。
“得了,何小姐,如果你只是想发发牢骚,我认为你找错了对象。因为我和我姑,连报考公务员的机会都没有。”
张宝对女人的坤包没有研究,不过从衣着上还是能大体分辨出来的,她那套连衣裙,面料讲究,比蔡雪梅的那套要高级多了,洒的香水,也是香奈尔,这是没跑的,跟钟敏芬和白彦秋也混了一段时间,她们洒的,就是这个系列的香水,价格可不便宜。
当村官的收入不高,怎么买得起这么昂贵的衣服和香水,由此可以断定,何贤敏的家庭很殷实。
当村官的,哪一个不是做得多拿得少,为了将来才强忍苦熬,这个何贤敏还能如此开朗,看来她家里已经为她找好了门路。
“张宝,你年龄小,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说这个了,我问你,响水洞被人收购的事,是不是你鼓捣出来的?”
何贤敏吃了一口辣子鸡块,突然说到了这事。
“没错,是我忽悠城里的富婆把它买下来,还不就是为了挣些土地补偿费?响水洞那地方,既不能种田,地下也没矿,荒着也是荒着,还不如把它变现!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乡里不同意?放着大把钱不要,不是有病,还能是什么?”
张宝闻言大惊!
响水洞的秘密,相信钟毓芬和白彦秋都不会对外说的,这点没有疑问,以她俩多年经商的智慧,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薛德宾就是不肯松口放行,难道只是为了和张建利意气之争,非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张宝,我看啊,你既然能说服城里的两位老总投资生态农业,就能说服她们对薛乡监下些本钱!薛乡监和张乡座不和,这是我们全乡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张乡座先接触两位老总,就把这事当政绩,薛乡监认为自己没有参与其中,被张乡座压了一头。于是,不管这事对乡上有百害而无一利,非要反对。真是的,一旦涉及到影响权力和威望的事,就会不顾一切,连好事也要阻止,连累我们招商办也出不了政绩。”
何贤敏当然不知张宝的心理变化,她则是有一说一。
“何小姐,这么说来,薛乡监是为了不让张乡座独吞功劳,在领导面前说得上话,他就力排众议,非要反对不可?”
看来何贤敏并不知道响水洞的秘密,张宝心中稍安,小心试探着问道。
“嗯!薛德宾这么插一杠子,弄得我们招商办好不狼狈,也让张乡座快要跟他翻脸了!张宝,你要知道,这单引资若是达成了,我的工作履历就会丰富起来,成绩斐然,相信进财政局、税务局之类的单位,也能有底气。”
何贤敏义愤填膺,这个薛德宾,简直就是挡人财路的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