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在晚间被迫升堂。
知县大人还没吃完晚饭就被强拉过来审案,本以为又是什么婆媳纠纷、盗窃吵架的小事,待师爷通报了情况他才突然精神起来。
惊堂木重重一拍,知县大人厉声问道:“堂下妇人要状告何人?”
阮如媚大概真的以为余昶明是杀害余元昌的凶手,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用钻子在他脸上凿出一个洞来。
“回大人,民妇要告这个谋害亲父的无耻恶徒!”阮如媚披头散发,一身狼狈模样地跪着,低头俯身一拜。
余家起火这事,知县是知道的,也是他派的人去救火。可这火烧得离奇,刚开始没有一点动静,直到烧得旺盛了才有人发现。前去的救火队见火势不灭,想先把人救出来,可闯进去看这府里竟然没有一个活人,还折损了几个兄弟。那些人见被火烧的兄弟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被烧得黑焦,心慌之下纷纷逃了。祠堂离厅堂较远,在最东南角,过去要穿行火势最烈的前厅,他们觉得那火势不大,以为没人就未过去查看。
“你把所见详实细致地说一遍。”知县捏着眉头,心想自己这般倒霉,处理了一天的公文,好容易挨到下班吃饭了,却还要回来审案。
“民妇今日因要回乡探亲,早早地离了府,半路发现落了东西没带就招呼伙计折返,等回来的时候就见家宅已经变成了废墟。我找人打听了情况才知道府里起火了,据说下人们死的死、跑的跑,但就不见我们家老爷和儿子。我想哪怕是尸体我也找出来啊!可我一个弱妇人又没力气扒开倒塌的门进去,就到官府请了些官兵和我一同前去,这点可以问师爷,人是找师爷借的。”阮如媚说到伤心处,有兀自哭起来,“我和官爷们刚巧赶到,看见这个逆子用剑杀了生他养他的亲爹!”
知县又问余昶明有什么要解释的。他说不出话来,还沉浸在老爹去世的事情上过不去。还是若松把从早上门练剑到回家看到家宅被烧等事一五一十地说明白。
阮如媚还没等若松说完,就爬前来要掐住余昶明的脖子,被四周围着的几个捕快拉住。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孽畜,谎话倒是一套一套,有本事你自己说,别叫奴仆来替你说!我亲眼所见,所说句句属实,在场的官爷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知县找涉案的官兵和师爷挨个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斟酌道:“那这弑父可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