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愤怒的宣泄口不是罪魁祸首,而是自己;我们不愿伤害在乎的人,只好伤害自己。
深夜,白色保时捷卡宴在公路急速狂奔。
驾驶座上的男人眼里凝聚的火焰似要将黑暗吞噬。
申羽义满脸怒气地回到家,吓到了申宅所有人。
冲回房间锁上门,房间内的物品此时看在申羽义眼里极其碍眼。
三楼传来的玻璃破碎声,物品摔落声惊动了楼下的人。
客厅坐着的申剑雄和林月华对视一眼,急急跑上楼。
扣动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林月华更是焦急地叫门,“小羽,是妈妈,你给妈开开门好不好?”
里面传出的仍然是破碎声。
林月华听于耳,揪于心,声音止不住颤抖,“小羽小羽,出了什么事告诉妈妈好吗?”
相较于林月华的焦急,一旁的申剑雄表现得尤为冷静。
毕竟是商界屈指可数的大人物,什么场面没见过。
申剑雄厉声道:“申羽义,是个男人出了事就应该解决问题,躲在房间里砸东西算什么男人。”
林月华不赞同申剑雄的严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教训小羽。”
申剑雄:“你懂什么。”
林月华:“好好好,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现在只担心小羽。”
正在申氏夫妇争吵时,管家疾步跑来。
管家:“老爷,夫人,备用钥匙。”
林月华:“快。”
打开房门,原本整洁高雅的房间现下一室狼藉。
申羽义坐在地上,靠在床边低着头,一腿伸直,一腿支起,垂下的手搭在支起的腿上,血顺着手上伤口滴在羊毛地毯上。
林月华忍不住哭着跑向申羽义。
“小羽…”小心翼翼地轻声唤,满是心疼地查看着申羽义的伤口。
申剑雄无声叹息,转身吩咐佣人,“去取医药箱来。”
“是。”佣人们见此已经吓得乱了阵脚。
在佣人的眼中,少爷虽然冷漠不爱笑,但像现在这样暴躁地发脾气还是头一次,气势实在骇人。
一通发泄后,申羽义已渐渐平静下来,心痛已经完全取代愤怒。
刚刚见到那一幕,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想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来。
申羽义,你真是疯了,你没出息的样子可真讽刺。
申羽义在心里回想着,嘲笑着自己。
还好伤口伤的并不深,简单处理下就好,这对从医的林月华来说就是基础操作。
伤口并无大碍,但是人…
林月华担忧地看着儿子。
知子莫如父,申羽义的颓,申剑雄看在眼里。
申羽义是怎样的一个人,内敛、孤傲、清冷,矜贵。
从小便是一副冰块脸,同期孩子喜欢感兴趣的事物,他都不在意,孩子该有的天真与喜怒形于色他都没有。
本以为是有什么缺陷,可偏偏智力奇高。
二十一年来,第一次情绪失控便是得知兰雅萱秘密出国,那时所谓的失控也只是借酒消愁。
而现在——暴虐,失了魂似的申羽义。
“是不是和雅萱有关,我给她打电话。”除了兰雅萱,申剑雄想不到其他能令申羽义失控的。
听到兰雅萱三个字,申羽义猛然站起。
复古式的电话机被毫不留情地摔了出去,差点殃及无辜的人。
忍住惊惧,大家吓得不敢出声。
“真的和雅萱有关?”林月华见状,试探地问。
申羽义睁着猩红的双眼看着周围的人,语气异常狠决,“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林月华看了看申剑雄,申剑雄叹了口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