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师要了钥匙,你去换吧,不用急。”荣义和她说。
“不是……我害怕,”思缪嗫嚅着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你能不能站在更衣室的门边,一刻不断地和我说话啊?”
听上去有些过分,但他还是说,“去吧。”
“诶,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在门口吗?”思缪在里面艰难的扯着拉链。
“为什么?”他其实并没有遵守承诺,几乎都是思缪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因为学校里常有阿飘啊……虽然我是认为可以和他们和谐相处的,但总归大家还是不要碰面比较好,我觉得我这人就很招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诶,你还在吗?”思缪语速很快,外面的人一时没有接上话茬。
“我在。”莫名的令人安心。
门开了,思缪并没换好衣服,“能不能帮我个小忙啊……裙子这,卡住了。”尴尬的有些想哭,却不得不求助。
男生伸出手,要小心,不碰到女生的肌肤,又要使上个寸劲,把拉锁拉开,僵持了一小会。
“好了,”再说话时,声音哑哑的,思缪看到,他的脸好像有些轻微发红。
“我马上!”闪身回去换衣服,本来没有想多,但怎么,脸颊也有些微微发烫呢?
换好衣服后,他关灯锁门,又检查了两遍才离开。
他仍旧穿着小西服,而她已经换上了原本宽松的校服,一时间对生活究竟是怎样,虚假难辨。
两人在学校门口告别,他家住在一中正对面,走路三分钟,听别人说每天早上他会在家里尽可能的拖沓,直到看着班主任走到路口时才肯出门。
綦思缪则直接钻进自家的车里,每晚爸爸妈妈轮流来接她放学,今天她走得已经算很晚,学校门口只剩下自家孤零零的车。
北方的小城,没有那么多夜生活,晚上十点,街道上早就空荡荡了,只剩下要独自亮到天明得两排路灯。
思缪坐在前排,系好安全带,妈妈看着她,欲言又止。
“啊!!!”耳膜差点被炸裂,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吵起。
“啊!!!!!”思缪被吓到在座位上差点蹦起来,也跟着大叫起来。
后排座位上传来鹅叫般的笑声,“神经病啊!你怎么在这!”綦思缪解开安全带,怒气冲冲的从前排换到后排,一边询问一边施暴,拳打脚踢朝着徐隽余一通招呼——当然,避开了他好看的脸。
徐隽余在后排笑得更欢了——能吓到这个妹妹,着实不容易。
“我这次回来没跟我爸妈说,结果他俩出去旅游了,我还没有家里钥匙,这几天去你家睡。”他笑到快岔气,断断续续地说,綦思缪打累了,听着他的鹅笑,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
“你长大了,只能睡沙发了。”回到家,綦思缪作老母亲状,捋着徐隽余的头发说。
“不然呢,还和你睡吗,你想得美。”徐隽余摊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
她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转身去洗澡,“你才想得美,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