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1日
思缪从未真正理解过偏爱两个字。
这许多年的人生中,她是优秀的,但永远做不到那个“最”字;是被周遭朋友宠爱的,却也从未获得过一份偏爱。
无论是回想起幼儿园里,那个长得像洋娃娃、每天都能接收到老师最饱满的笑意的小女孩,还是回忆起那个每次连去超市买个牛奶都能呼朋唤伴、有一群朋友围在身边的女生,思缪都觉得,那样的人才是被偏爱的。
不只是被身边人偏爱,更是被“上天”偏爱了。
“被偏爱”本身,应当也是一种超能力。
这是思缪尚未掌握,却渴望拥有的超能力。
大学生活远不如想象中的精彩纷呈,回忆起读高中时,每次班主任激励大家好好学习,用的陈词滥调都是“等上了大学你们就拥有了绝对的自由了,无人约束,自由自在,也没有人天天催你们学习了。”
在高中老师的描述下,大学应当是个理想化的桃源世界。
开学两个月后,思缪面对着满满当当的课程表、听不懂的课程、做不完的作业加上繁杂的部门活动,回忆起高中班主任的那些话,不由感慨,“我怎么这么好骗啊!”
思缪将自己的填充进学校的大小部门和社团,又找了兼职,闲暇时还帮忙一些杂志媒体写上一些稿件,虽然听上去同她所学的专业几乎毫无关系。
老实说,思缪并不喜欢物理,也并不擅长,甚至高中时期的物理考试大多时候也只是擦边及格,报志愿时几番纠结,下了狠心才选择了这个方向。
上课时常常听不懂,老师们用着晦涩的方言讲着晦涩难懂的知识——又或者说并不是方言,他们已经努力说普通话了,可还是让人难以会意。好在两个室友在高中时都是当地的物理竞赛大神,下课时能帮思缪辅导一下功课,这才让她苟活在艰难的物理系,不至于挂科。
许是另一种逃避,思缪把自己的生活填充的满满当当,又找了其他的闲杂事来充盈生活,充实又忙碌,可以让她短暂的忘却那个遥远的存在,那个她仍旧不愿提起名字的人,也可以让她短暂的逃避一下这并不能承受的困难专业。
“所谓偏爱,”她看着这次编辑发来的主题有些发愣,是需要给某个品牌的护肤精华写一份广告词,关键词是关于偏爱。
是不熟悉的领域,也是从为领略过得话题,“这篇稿费多少啊?”思缪问,想着若是给的钱少便就推了。
“没有钱倒是,不过有‘最闪亮的星’的两张决赛入场券,这节目你知道吧?最近风头正盛,这小牌子花了不少钱挤了个广告位,”编辑说。
思缪思索了半天,还是给徐隽余发去了一条消息,“我想看总决赛,你可以给我搞到票吗?”
总决赛前夕,选手们活动增多,也不再被关在一起训练,手机应该都拿在自己手里。
“能啊,回头我让经纪人带你进来,正好我的亲友席位还没有人,要不你代替我爸妈来吧,他们又旅游去了,”徐隽余过了一会儿回复。
“我才不要当你的亲友,我这有三个人,能给我正规途径的票吗?”思缪问。
“可以是可以,但离演出区域近的地方只有亲友席和大众评审了,观众席位置有些远,我只能弄到观众席位,毕竟你知道的吧,有当场投票的环节,我弄大众评审的票会相当于作弊,”徐隽余说。
“算了,好好比赛,我那天好像有课,”思缪回绝了他,转身去和编辑谈条件,“三张怎么样?我有些贪心[期待的搓搓手]。”
编辑拖了两个小时才回复,“那边同意了,你写好了就给你三张票,大众评审位置,不过话说,你是在追谁啊?”
“保密啦,”思缪说完,开始思索文案。
后续推进的很快,品牌方很爽快,过稿之后,编辑很快就发来了快递单号,“喏,去看小帅哥吧,回来写篇反馈,有家公众号要,记得要快,要第一手新闻,最好能在去之前就把文案写好。”
“我就算是只小绵羊,你也不能可着我这一头薅啊!”思缪发去哀嚎。
却还是为这次收获开心,徐隽余如果在观众席看见自己,应当会吓一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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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的票两天后寄到,思缪取上快递回寝室,刚坐下就接到了个陌生电话,“是綦思缪吗?”是个男生的声音。
“对,您是?”
“我是小余哥的助理,他让我给您送下演出票,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您是住在哪栋楼啊我给您送过去?”对方每句话都带着“您”,礼貌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