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好像没听清?”他靠得更近了一些,在思缪耳边说。
思缪伸出手,用力把他的脸推向了屏幕,“看电影看电影!”
继而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热乎乎的。
“缪缪,你害羞了哦,”男生面对着大屏幕,不动声色地说。
思缪伸出手,轻轻敲打了他一下。
“我当然害羞了啊,这还用你说吗?”心想。
电影院里冷气十足,只头顶上就正是风口,荣义帮她抱着大桶的爆米花,思缪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可乐杯摆在两人中间的椅子把手上,两根吸管并立着,思缪将这认定为两人之间的关系。
电影有泪有笑,思缪却对情节本身记得不够真切。
只记得他的手臂搭在座位中间的把手上时,她不经意的抬手,会触碰到他的手臂,冰凉的触感。
轻微的肢体接触,就足以让她的心思小小的颤动。
离场时,从把手上拿起可乐杯时,思缪发现,那个扶手竟然是可以抬起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本可以更近,当发觉这一点时,思缪感受到了另一种遗憾。
荣义没在家里呆上太久就返校了,“学校里有太多事要忙,”临行前并没和思缪报备,只在到了学校之后,这样和她说。
相较他的忙碌行程而言,思缪的生活反倒清闲,南方学校,暑期会稍微长一点,大多时候都窝在家里,吃着冰西瓜看着电影。
夏天很美好,没有冬季棉衣的束缚,可以肆无忌惮的吃西瓜喝可乐。
偶尔在窗边发呆时,看楼下跑跑跳跳的小朋友时,会想念七岁时的夏天。那时候的夏天不像现在这样热,冰棍只需要五毛钱一根,但正午的时候也是出不去家门的。
小时候总是精力旺盛,不喜欢午睡,抱着西瓜坐在空调下方,看着自己的故事书;又或者周末回到姥爷家时,没有空调,便是只听得到电扇呼呼的吵闹声。
每天下午,过了暑气最胜的时候,楼下开始有人喊叫,把小区里年龄差不多的小朋友的名字都喊一遍,然后就看着楼上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小脑袋说“诶,马上就来!”
不一会楼下就叽叽喳喳聚集了很多小朋友,砸沙包跳皮筋,滑轮滑骑单车,每天玩的东西都差不太多,但是热热闹闹。
不怎么怕摔跟头,每天像个小疯子一样乱跑,摔了跟头就自己拍拍屁股爬起来,生怕赶不上跑在前面的小伙伴,到了夏天浑身上下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配上消散不尽的红药水。
到了晚饭时间,头顶上的窗户又一个接一个的飘出了小朋友们的名字,于是互相转达,“谁谁谁,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楼下的叽叽喳喳声消散,出来的时候都是干干净净,回家的时候却全变成小泥猴,头上的小辫要么歪了要么散掉,衣服也脏兮兮,会被妈妈拽到卫生间先好好的洗干净才允许上桌吃饭。
这是思缪的童年时光。
可她却在好奇,荣义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依现在来看,长睫毛大眼睛,他小时候应该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吧,那种出门就会被姐姐们围着夸赞的长相。
“给我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某次逛街时,有这么和他要求过。
“你把它拼完就给你看,”当时正在逛文具店,思缪在一旁挑好看的水彩笔,他挑了个复杂的立体拼图,塞到了思缪怀里。
“小事,”思缪是喜欢这种“手工作业”的,上学的时候,他就常搜罗奇形怪状的拼图寄给她给她玩。
回家之后闷头拼了三天,吃饭睡觉都几乎省略的那种,总算是拼完了,小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