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悍伟陷入沉思之中。负责做现场痕迹鉴定分析和物证采集工作的警员这时候也走出了铺子,看到张悍伟后他们上前来汇报说道:“张队,现场痕迹鉴定和物证采集已经完成了,我们在现场总共发现了一组指纹和一组脚印。除此之外窗户玻璃上的荧光涂料和血液也已经采集,具体的结果得等到详细化验和比对之后才能得出。”
张悍伟点了点了,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如果现在采集到的指纹和脚印能够比对出结果,这件案子就很有可能被完全破获。
……
天刚蒙蒙亮,张悍伟就召集了县刑警队的所以有警员,在公安局会议厅召开了第一次案情报告会。方城县公安局局长邵新山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会议厅的投影幕前,张悍伟手里拿着一支笔,面色凝重的在所有人脸上扫过,最后在邵新山的脸上停下,打开投影仪开口说道:“邵局,我们现在开始?”
邵新山点了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坐在这个县公安局局长的位子上已经有15年了,这15年间别说性质如此恶劣的恶性案件了,就连很小的刑事案件都基本没有发生过,县刑警队的警察更是连正儿八经的案子都没查过,现在摊上这件案子,效率可想而知。
如果不能尽快破案,被新闻媒体把事情捅出去,那可就不好办,到时候市局肯定会像自己施压的。
张悍伟看到局长点头,便将投影仪打开,将已经调查清楚并且整理好的资料图片一一展示出来,“案子发生在5月2日晚上10点钟左右。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死在了自家的酒铺里,接到报警后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当我们赶到现场后,案发现场的那间酒铺子的大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三个受害分别被放在临街的落地窗前,其中两个两人是被反手绑着的,一个小女孩被吊在房梁上,在那扇落地窗的玻璃上还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杀’字。
经过技术队那边对血迹的化验,确定用来写字的血是从三个受害人身上抽出来,然后搅拌均匀后才用来写字的。在字体边沿的那些荧光涂料,也是从市面上最常见的荧光棒中剥离出来的。
昨天晚上法医那边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三个死者都系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其中还在三个受害人身上发现了多处电击伤,并且那个小女孩生前有被侵犯过。”
说到这里张悍伟垂下来的一只手又一次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眼神中的愤怒丝毫都不掩饰,大有将凶手抓起来大卸八块的架势。
“同时痕捡员在现场的地板上以及那扇落地窗的玻璃上发现了一组指纹和一组脚印,经过在指纹库中比对只有,并没有找出相同的指纹来。
现在从已经知道的线索中可以确定,凶手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具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同时与受害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而且没有任何案底。
综合所有线索就可以判断出,这起案件的性质应该是一起仇杀案件,因为无论是从凶手陈尸的方式还是受害人身上的伤痕都可以看出凶手是在泄愤。”
听完张悍伟的汇报和分析,邵新山点了点头。但是他这时候并没有急着去部署下一步的调查工作,而是转头看向会议厅的一处阴暗角落。
大家随着邵局长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在会议厅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身穿笔挺警服的年轻人正坐在那里,在他的腿上横放着一个笔记本。
“皮皮!怎么样?这案子你能破吗?”邵新山不理会其他人,柔声开口问道,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对自家孩子一样。
苕皮皮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横放在膝盖上笔记本放到一旁,一步步走向投影幕。
看着面无表情的苕皮皮走过来,张悍伟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如果换做平时他早就制止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了,可是今天邵局发话了他也只能忍着。
苕皮皮走到张悍伟身前,伸手从他的手中拿过遥控器,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你真的很蠢。”
说这句话的时候,苕皮皮虽然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可是还是被会议室里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张悍伟更是火冒三丈,幸好被邵新山及时开口止住了尴尬气氛。
张悍伟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对于邵局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好悻悻的坐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苕皮皮对于这一切置之不理,他将幻灯片全部看一遍,然后看向邵局说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连个现场都不会勘察,居然遗漏了这么多东西。”
这次张悍伟是真的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苕皮皮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娃子,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你要真的有本事怎么会从省厅刑侦科调到我们这么个小地方,要不是你自以为是,当年能死那么多人?你现在还嫌死的人少,再像当年一样把一些无辜的人活活逼死?”
张悍伟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刀刀刺向苕皮皮的心里,而且还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那处。张悍伟说的没错,当年的那个案子就是怪他,而也正是因为那件案子,他才从省厅的刑侦科被调到了这里。
苕皮皮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当年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再次重演,请相信我,这是给我一次机会,同样也是给你一次机会。”
看着张悍伟,苕皮皮很认真的说完这句话后,他指着投影幕上的一张照片道:“首先张队的还我很认同,这件案子确实是仇杀,而且受害人与凶手之间的仇恨还不小,但是在表面上他们的关系却很好。”
苕皮皮调出来的照片是那个小女孩尸体的照片,他将照片放大然后拉到小女孩下体的位置上,“你们看,这个小女孩的的这个位置有明显的撕裂,这也是法医断定她在生前被侵犯过的证据。”
说着他又将这张照片的每一处都放大,等到所有人都看清楚之后,他问:“看清楚了吗?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竟然都没有看出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