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僧人的居住地,四周的僧人越来越多,基本看不见香客的身影。
当二人来到院前说明身份以后,那守门的僧人明显愣了一瞬,然后急忙将二人迎进去,“殿下适才就让人去请施主了,没想到施主竟然来得这么快。”
殿下?他也在吗?
姜云姝走了进去,只见院子里都是僧人,他们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的工作,看到她们来,纷纷双手合十,低头行礼。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并加快脚跑了进去,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圆桌旁的东楼池月。
“你来晚了。”他右手一扬打断她的行礼,转向床头躺着的主持,凤眸覆着一层冰冷的寒霜,没有半点表情,紧握的指节有些发白。
不知为何,从他的云淡风轻中,她好像能感到他的愤怒。
“我再看看吧。”她抿了抿唇,继续走了过去。
只见主持安详地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开怀地大笑,脖子处的血肉翻出,浑身因为失血,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双眼空洞地睁开着,已然没了生的迹象。
但她还是探了探他的脉搏,又听了听他的呼吸,翻看眼球,触摸身体肌肉的软硬,例行公事一般做着最后的检查。
屋子里的僧人见她进来,全都沉默着退了出去。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是我害死了他。”
半响,东楼池月淡淡地看着他,喉结微动,捏了捏手指节,深邃的凤眸中不乏愧疚。
要不是他来问关于母妃的事,主持也不会死。主持到死也没能说出的那个身份,也许是已经想起来了
姜云姝不清楚事情缘由,不敢妄加评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刺杀大师的刺客,最终也会不得善终,请殿下节哀顺变。”
“天真啊”他淡漠一笑,放下手中凉透的茶杯,起身,负手走出房间,但在屋门前一刻,他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嗓音淡淡的,“不过,多谢你善意的安慰。”
话毕,他转身离去。
姜云姝眉头微蹙,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是不是应该适当表现得聪明一些了?
想起他最后一句话,她又勾起了唇角,太子居然跟她道谢了,看来她们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步。
“姐姐,我们快回去吧。”姜云爱拉了拉她的衣袖,杏眸怯怯地瞟了一眼床头死去的主持。
“嗯。”姜云姝收回视线,停顿了一刻,她走到主持身边,打开透视眼,双眸朝着全身一扫,只见一道亮光突然一闪而过。
她迅速往回看,锁定亮光处。
“姐姐?”姜云爱小声催促,并不安地搓了搓手指。
姜云姝将手伸到主持的脖颈处,一手撑开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手伸进去一勾,一条不易察觉的金丝赫然出现在她手中!
看着姐姐手中的金丝,姜云爱也忘了害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脸惊奇,“这是什么?”
“谢礼。”姜云姝唇角微扬,一脸莫测。
翌日。
清晨,姜云姝同娘亲、妹妹上完香,便拿起装着金丝的匣子,有条不紊地去了北院。
北院的门卫一看是她,没有通传就让她进了屋。
对于这样的殊荣,她还有些意外和惊奇,看来在这个清冷不好接触的太子心中,她已经有了些地位。
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一座石亭前,刚进后院,就看到东楼池月坐在里头誊抄些什么。5252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