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与丁泉聊了一会,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些家长里短,并非他有意隐瞒,而是当年那个助养韩恕的人,在韩恕高三的时候因为意外车祸而去世,韩恕当然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想利用自己做什么。只好继续努力读书,考大学,读完研究生,然后考上公务员。
他的工作就是在居委会帮居民做些调解工作,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繁琐却又无甚大用。因这病,勾起了他心内的思乡之情,顿感孤独,于是和丁泉发发牢骚而已,他人生中本就无大事,加之有些东西也不能说,故而丁泉听到的,其实也不过是和县衙中琐碎事物相仿的而已。
韩恕歇了两日,两人继续启程,此事丁泉已经走得不那么急,又用了差不多七日,方才赶到锦州城。
锦州衙门外,丁泉替韩恕投帖拜见知府井月。
门口略等了一会,出来的却是大理寺的差官,请二人进去。两人进门之后,来到内厅,只见丁玉楼正坐在主座上,愁眉不展。
“来了?自己坐,杨琦,去,拿了卷宗给韩大人!”丁玉楼吩咐道。
韩恕也不客气,找了座位坐好,却没有接那差官杨琦手中的卷宗。
“约法三章吧!”韩恕道。
“我四品,你七品,你跟我讲条件?谁给你的胆子?”丁玉楼怒极反笑。
“大人这次,被限时多久破案啊?”
“两个月!”丁玉楼脱口而出。
“这算算,一个半月了吧?”韩恕道“大人既要用人,自然要咬牙吞下所有条件!”
“你不怕我秋后算账杀了你?”丁玉楼冷笑“别忘了,你的小命还攥在我手中!”
“大人,下官有一个朋友,曾经对下官说过,若是不想死,一味妥协躲闪是没有用的,需要反其道而行之方能有一线生机,大人办这案子,久攻不下,想找外援却第一时间能想到下官,可见在大人心中,下官是可以办事,且能成事的。既能成事,大人暂且不会杀下官,而此事成了,那么,大人的上风也会知道下官是能办事的,故而,也未必希望下官死,毕竟,大人是四品,却也只是四品,而已……”韩恕不甘示弱的道。
“你!你很好!”丁玉楼指着韩恕,良久,方才从后槽牙挤出一句话“说!”
“第一,下官在锦州的时候,要大人与丁泉亲自负责我的安全,丁泉在我卧房之内打地铺,大人在我卧房之外打地铺!”韩恕道“第二,无下官命令,无论是锦州的衙役属下,还是大人你大理寺的差官,都不得私自前往调查任何线索!第三,下官查案之时,任何人等,不得横加干涉!”
“依你!”丁玉楼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韩恕结果杨琦手中的卷宗,慢慢翻看起来。
这锦州其实物产并不丰富,甚至可以说粮食方面,除了土豆,一无所有,但是此地有一样物产极丰,可说大兴之冠,便是铁矿!
这里有大兴最大的铁矿场以及兵工厂,大兴将士所用兵器八成出于此地,故而此地并未设知县,而是由知府井月一手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