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物产贫瘠,却又需要大量劳力前往开采铁矿,故而,朝廷每年都会拨下大批银两维持此地百姓生计,今年乃是灾年,各地俱是欠收,锦州这里,唯一的物产土豆也只有山药蛋大小,周围州府物价也是奇贵,锦州城百信不由怨声载道。
得知此事,户部为锦州拨下的抚恤银子翻了一倍,只为安定锦州百姓之心,毕竟现在大兴与梁国正在交战,铁器至关重要。
这次的赈灾银子足有五十万两。兑换成了五万两黄金运来。运来锦州之后,因怕出事,便暂且存放在有重兵把守的铁矿场中一处暂且废弃的矿洞中。府衙做好银钱规划,便可提出使用。
谁想,待府衙规划完毕,要去取钱的时候,矿洞中的那些黄金竟然莫名失踪!因金额巨大,朝廷特派大理寺监察使丁玉楼亲自前往锦州查案。
“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旷工联合那些驻军监守自盗,后来看过,发现不太可能,且不说那些金子都是一百两一锭的元宝,体积不小,重量十足,而派去守护的并非锦州人士,而是刑部私兵,全部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不可能出岔子。那些旷工和原本的驻军是不太可能有机会躲过这些人的耳目潜入矿洞盗窃的。”丁玉楼道“那是个塌方过的矿洞,容积极小,塞满了金子,人,基本上进去都很困难。”
“所以,这基本上是个密室?”韩恕问。
“可以这么说,杨琦亲自去探过,的确并无缝隙暗道,杨琦是大理寺最精通暗道布防之人,他说没有,这定然是没有了。”丁玉楼指着杨琦道。
韩恕点点头。“井大人呢?”
“狱里蹲着呢!”丁玉楼道。“丢了那么多金子,他多少要担负一点责任。不光是他,上到知府,下到衙役,都狱里蹲着呢。”
“为啥不放出来?”
“为啥要放出来”这次倒是丁泉纳闷了。“丢失了那么多金子,每个人都有嫌疑。关起来审,也理所应当。”
韩恕白了丁泉一眼。“谁闹事了?”他问丁玉楼。
“锦州城内有个王氏一族,是锦州第一望族,家中出了不少武将,也帮朝廷掌管着锦州这些矿工生计,也算德高望重。今年年景不好,城内百姓盼着这些抚恤银子活命,听说钱丢了,第一时间聚众前来府衙讨要说完。一口咬定是井月井大人私吞了银两,要我为他们做主,且他们有言在先,除非银子到位,否则拒绝再去矿场出工,这群人毕竟是开矿主力,为了前线战事,只能妥协,经过协商,我只能先把府衙上下全关起来,暂且平息众怒再说。锦州,绝不能生乱!”
“这井大人,官声不大行?”韩恕问。
“何止不好啊,人人得而骂之!”丁玉楼苦笑“他为人极其抠门,听那王家族长言讲,每年朝廷拨放的抚恤银子,井大人都要过手一遍,这一过手,便去了三成,这三成的去向……”
“自己腰包?”
“也没实际证据,但是他这一过手,百姓所得,也只够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那么贪财的吗?”
“这位井大人,是朝廷中难得的几个市井出身,父亲是瓦匠,母亲是个绣娘。这等出身,却考中了榜眼,可见是绝顶聪明那类,而这类人,因为自小家境原因,自然是比较看重钱财的!”丁泉对韩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