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喝了口水,低声道:“都别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想以后怎么办。娟儿,你明天向中心校报告一下情况,晓栓是死了,可那是为救人死的,如果能有点儿物质抚恤,也算是一种补偿。老白,你要有心理准备,晓雨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你自己要心里有数,无论如何,你得扛一阵子。”
白粤川点点头道:“向阳,你放心,我白粤川还算是个男人,吐口唾沫是个钉,说过的话绝不反悔,陆晓雨就是一辈子是这个样子,我也不会嫌弃她,我陪她一辈子。”
向阳拍了拍白粤川的肩膀:“行,是条汉子,好人有好报,晓雨肯定会好起来的。”
翌日,陆晓栓被安葬在向阳父母和梁明秀的墓地旁边,依偎在梁明秀墓地的旁边,也算是一种陪伴。陆晓雨虽然醒来,但已几乎完全变了个人,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即便是看到陆晓栓的棺椁被抬走,她也已经无动于衷,给她吃便吃,给她喝便喝,但有一样,她在看到白粤川时,呆滞麻木的眼神里便会闪过一丝微弱的火花,白粤川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白粤川叫她干什么,她都会言听计从。
经过了这一夜,白粤川也仿佛变了个人,不再愁烦软弱,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张罗着安排一切。或许,人的成长便如打铁炼钢,总需要锻造淬火才能坚强。
白粤川拒绝了老金支书和金花娘要把陆晓雨接到他家的请求,对向阳楚娟说还是让陆晓雨跟着自己到学校去住吧,工作之余也有个照料。如上次一样,收拾完简单几样东西,几人离别了那间已然毫无生气的小屋,再次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