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南宫凝喊他,他早已不见了人影,南宫凝看了眼手中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眼面前的熙寒,刚想开口,就听见熙寒说道:
“刚刚玄机前辈好像是有什么事没说完,属下先行告退。”
她看着一个两个的就这样跑掉,睫毛微微颤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白色中衣,不知该怎么办。
要不然,给他放在门口?
“瑾言。”
她敲门却没见应答,不知如何为好,她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这一次终于听见他应答了。
“麻烦卿卿了。”
她的脸一下子通红,她又不是他,这样进去,岂非流氓行径?
他就不能说放在门口自己拿吗?这样她要怎么进去?
北宸珏确实听见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装聋作哑,他求之不得,眼底尽是笑意,心底想着,黎然这个月的薪俸,似乎可以多一倍了,熙寒,也多一倍吧。
“我给你放在门口自己来拿好不好?”
“卿卿,很冷的。”
冷个鬼!
她信他才有鬼了!
这六月份的天,打铁的师父都光着膀子,更莫说是他这样的,怎么会冷?
她作为女子都觉得热好不好?
奈何某人的语气太过于委屈,而且这撒娇的样子谁受得住
她站在门口踌躇不决了很久,直到他略显委屈的声音响起:
“伤还没好,我穿着上衣的,你进来帮我放在一旁的屏风上就好,我不会做些什么的。”
他什么时候受伤的?
她怎么不知道?
就算是此刻在外面,她也能联想得到他委屈的样子,心一狠咬着牙还是推门而进。
青色幔帐被从高高的窗口吹进来的风扬起,四处飘散,屏风后面她只看见一个头露在外面,她疾步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匆匆便准备出去。
北宸珏唇畔勾着笑意,他刚转身便看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可爱,他看了眼挂在上面的衣服,抓起来随意的穿在身上。
没等她走到门口,他抬起袖子便将门两旁立着的宫灯掀翻,南宫凝只看见两旁的木质宫灯将门关上,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被掀翻的灯笼中间滚落出两根红烛来,有一根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蹲下将脚边的红烛捡起来,没等她收拾完,北宸珏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跟她一起拿起来另一根红烛。
灼热的手指烫的她手指下意识的收缩回来,心也一阵一阵的颤抖着,她低着头,只看得见他白色的中衣落在了地上,她不敢抬头,低着头转过身去站起来。
北宸珏把手底的红烛放在一旁,也拿走了她手里的那根,南宫凝现在慌得很,压根不知道这人闹什么。
“我受伤了,你也不看我一眼吗?”
她咬着下唇,略微有些不自在,太阳照射在地上,她转头看见了他的影子,因为光线原因,拉的很长很长。
也看得见她,低着头不曾转身,耳根都有些微微泛红,北宸珏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不解的看了眼南宫凝的背影。
他有那么可怕吗?
虽然他对她图谋不轨,但是也不会在大婚之前对她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的,这是他亲口答应她的,他不会失信。
她刚才为什么要躲开他的手?
他刚洗过的手,又没什么灰尘,他的手长得也不丑啊。
南宫凝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某人从背后拥入怀中,灼热的温度不断地传过来,南宫凝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我的手很丑吗?”
“没有。”
怎么会?
他的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的手,怎么会丑?他以为她刚才避开是因为嫌弃他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是嫌弃你,你的手长得很好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有些慌乱。”
这样一说,北宸珏便立刻理解了她话中的含义,低低的轻笑出声,听起来像是在取笑她。
“害羞了?”
他们之间的温度不断上升,她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服湿了,被某人抱着腰间的地方似乎也有些湿润,室内寂静,只听得见风吹过的声音,还有,从他的衣服上滴下去的水珠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你身上是湿的,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我赔给你。”
一身衣裳,算得了什么?
她要是喜欢,他将这京都所有衣服都给她送过来。
“我不要你赔,你先放开我,不是说有伤吗?让我看看。”
“不要,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