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凝坐在角落就那样看着北宸珏,某人的衣服此刻倒是穿好了,只露出锁骨,她忽然发现这男人被上天偏爱的可怕,似乎连锁骨都好看至极。
当然,也可能,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眼中,总归他们家瑾言是最好看的,但是,这并不能抵消刚才他吓她的生气。
好看归好看,她生气还是要生气的。
“卿卿,你不出去吗?”
他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走过来,就看见小姑娘飞快的将被子放回原位,虽然,有些凌乱,原本她是应该将自己扯过来的被子叠好才走的。
但是奈何某个男人给她想要逃离的感觉太大,她方才听见这句话便放下被褥疾步走了出去,北宸珏只看得见残留的背影,没给他一个眼神。
他看着重重被关上的房门哑然失笑,看了眼自己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姑娘,怕是又生气了。
他原本只想着逗一逗她,全然忘了他的卿卿容易害羞,自己如此行径,自然生气。
总归,哄一哄就好的,卿卿耳根子软。
南宫凝越想越生气,脸上的温度没有半分消退,朦朦胧胧间,她看见飘着的青色幔帐后,有隐隐约约的画在后面被遮挡。
她走过去,将幔帐拨开,看见了画像,顿时呼吸一滞,那画像上的人,正是她及笄那日他替她加笄的场景,他眼底温柔,一双眸子里的宠溺似乎能溢出来将人溺死。
原来,他看她的眼神,一直是这样的啊。
这画师,画的倒是极为传神,将她那时候的心态尽数画在了眼睛之中,略微羞涩,强装淡定,但是那眼神,满满的都是柔和,带着些许的欣喜之意。
她原来,竟是这样的吗?
“在看什么?”
她一时间看的出神,竟也没发现身后站着北宸珏,他原本站在身后是想着怎么能让小姑娘消气的。
大婚之前将她惹生气了,万一接亲的时候不跟他走了,这可怎么办?
只是刚出来便看见她对着他挂着的画像出神,没喊她,怕吓着她,见她半垂着眸子,睫毛微微颤动,头也低了,才敢轻声唤她。
她看的,是什么画?
拨开青色幔帐,他也看见了那幅画,一时间略微有些失神,愣了半晌,才看见小姑娘转过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哪里还有原先的生气和气愤,早就是盛满了的温柔。
“这是谁画的?”
“我。”
“你那时候,看见我眼睛里的神色了?你不是在我后面嘛?”
“可是,你耳根红了,我还是看得见的。”
那眸子里的神色,是他自己猜想的,并未曾看见,毕竟那时候他站在她身后,如何看得见她眸底的神色。
只是仅凭自己对她的了解和猜想,并没有其他任何辅助。
“哦。”
她这样低声应了一声,垂着头,似乎想要找些什么话题,却听见某人轻笑出声。
“我这里有衣服,是按你的尺寸做的,可能时间有些长了,不一定合身。”
说着便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南宫凝,若是黎然在这,必定会对自家殿下的说法不敢苟同。
那明明就是太子妃娘娘说了他从未穿过自己喜欢的颜色的衣服之后,他觉得娘娘说得对,然后才在处理政务军务空闲之余设计的衣服。
找了倾衣坊的绣娘,连夜赶制,才在今天,弄出了这么一套好看的衣服。
准确的说,是两套,男子和女子的形制。
还,将太子妃娘娘的衣裳拿了一件回来,说是娘娘衣裳多得很,他就随便拿一件,不一定会被发现。
也不知娘娘最近发现自己衣服少了没?
“你喜欢的颜色。”
见南宫凝没接,他一时间愣了,复而加了一句,还又问道:
“是,不喜欢这个纹路样式吗?”
“没有。”
是因为,刚才看他,失了神,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深紫色的衣裳,果然,他们家瑾言穿什么都好看。
金色的竹叶竟与深紫色的衣料相得益彰,好看至极,衬得他肤色白皙,面容俊朗,大抵,便是尊贵无双,那是她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个他此刻气度的形容词。
“我,要换个房间吗?”
“不用,你在我这里换,你的衣服,我会让人洗干净放在柜子里,总归,还有十几日就要嫁进来了,衣服放在我这里,也方便一些,我会好好放着的。”
她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人说的对倒是对,只是,倒也不嫌羞,竟然这样堂而皇之便说出来。
“可你,不是还要试婚服的吗?”
“总归,时间还多的,不着急,满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