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甫只是想要一副寻常书帖,并没有指望周邵区区幼冲之龄能写出一篇光耀千古的诗篇、大赋来。
“松风阁!”
颜昭甫喃喃自语,诗贴上的字其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意韵十足,更难得是这首诗,诗风奇崛瘦硬,力摈轻俗之习,几有开一代风气之势。
若非周邵名声不显,只怕凭着这一首诗,立刻身价倍增,为人追捧。
“颜兄,你看如何?”
颜昭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凑上去,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揣摩,把每个字的笔画都拆开,细细揣摩,一张脸都快贴上去了。
周斐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知道大哥会写字,没想到出手就是一副足以传世的佳品,配上这首诗,用来做传家宝绝对够格了。
颜昭甫瞅了瞅鬼头鬼脑的周斐,周斐看了看一脸正气的颜昭甫。
两人突然同时出手,一人抓住了半边纸。
“贤弟,这是周兄相赠,怎可争夺?”
“颜兄,此乃我大兄所作,理当留在老周家。”
“此言差矣,你听说过送礼的还往回要的吗?”
“我家的东西就可以!”
。。。。。。
两个人争夺起来,唇枪舌战,一时难分胜负,但是他们都生怕弄坏了诗贴,不敢用力。
周邵拍了拍额头,这情形他倒是没想到。
“好了好了,二弟松手,既然是为兄送出去的,就不能出尔反尔,你想要我再给你写就是,守着大兄还怕没有诗贴?”
周斐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理,松开手,依旧恋恋不舍的看着松风阁诗贴,毕竟是周邵初出茅庐的第一副作品,就算是再写出一副同样的来,价值也不如第一副,除非哪一天周邵书法大成,那时候的第一副诗贴,才能与这一副相比。
颜昭甫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喜滋滋的样子,跟捡到了大元宝似的。
“周兄,有没有私印?给在下盖个私印如何?”
私印?周邵摇了摇头,笑道:“在下一介平民,要私印作甚?”
颜昭甫闻言,在身上翻了翻,最后翻出一块三寸长,一寸宽的黄色玉石,打磨的四四方方,颇为漂亮。
“周兄,这是我祖父当年留下来的一块玉,用来做私印最是合适不过,就赠予周兄了。”
周斐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失声叫道:“和田黄玉!这玩意你也有?”
周邵一听和田黄玉四个字,就知道这块玉的珍贵,更何况品相如此之佳,绝对价值不菲。
要知道和田黄玉晶莹剔透、柔和如脂,质地细腻、滋润,以色黄正而骄,润如脂者使其身价不匪,它稀有罕见,是玉中的珍品,产量很少,可与羊脂玉相媲美。其声若金磐之余音,绝而复起残声远沉,徐徐方尽。
这么大一块打磨完好的和田黄玉,实在是难得一见,在后世价格都是以亿开头的。
“太贵重了!太贵重了!”周邵连连推辞道:“既然是颜兄祖父所留,我怎么能夺人之好?不成!颜兄快快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