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很想说,咱还是留下吧,这玩意可比你那诗贴值钱多了,用来做传家宝更好。
颜昭甫把脸一本,说道:“周兄这是看不起颜某吗?你我乃是知己,你赠我诗贴,我赠你私印,这是文坛美事,岂能以金钱衡量?若是再推辞,你我就地割袍断义,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周邵愕然,这么狠吗?
“成!既然颜兄高义,小弟愧领了。”
“这就对了嘛!”颜昭甫开心的道:“这玉虽然珍贵,我们家倒还有几块,也算不得多稀罕,送给周兄最是合适。”
周斐羡慕的看了一眼玉石,心道果然不愧为颜家,千年传承下来的世家,这等世间珍品说送人就送人,大气的很。
周邵收起了玉石,颜昭甫心安理得的收起了诗贴。
“周兄,这玉石一定要找名家雕刻,不然倒是好玉蒙尘了。”
临走,颜昭甫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周邵愣了愣,等颜昭甫走了,这才对周斐道:“长安雕刻名家都有哪些?”
周斐撇了撇嘴,说道:“雕刻名家嘛,最有名的就是阎大匠兄弟,至于别的,都在将作监呢,不过有些寺庙道观也有雕刻高手。”
周邵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咋不说陛下也是雕刻名家呢?这些哪一个我都请不动啊。”
“是啊!”周斐贼兮兮的道:“不过大兄若是信得过我,就把这玉交给我,要知道,当年咱也是师从名家的。”
周邵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想都别想,门都没有,窗户都给你封死咯!”
周斐顿时垂头丧气,一脸的生无可恋。
颜昭甫抱着诗贴,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家,关上书房的门,慢慢欣赏,一直到日落时分,依旧没有从书房出来。
刚刚升官为著作佐郎的颜勤礼心情大好,今晚要大宴宾客,早早就回到家里准备。
颜家的新宅子忙忙碌碌,仆人们走路都要小跑着,唯恐耽搁了老爷的宴会。
日落的时候,颜勤礼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儿子,这臭小子,今天的宴会说是给自己庆祝,主要目的还是把自家儿子介绍给同僚,怎么都日落了,还没见到人。
“老张,大少爷呢?”
颜家老管家忙的脚不沾地,却没有耽搁,连声道:“老爷,少爷从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呢,这会估摸着还在。”
书房?颜勤礼老怀大慰,这小子还是这么勤奋。
他大步流星,来到了书房,一推门,竟然没推开,不由皱了皱眉头。
“昭甫!”颜勤礼喊了一声,过了一会没有听到动静,不由提高了声音,“昭甫!在里面吗?”
书房里的颜昭甫顿时从神游的境界中脱离了出来,有些不满的打开了门。
“爹,什么事?”言语中充满了不满与怨念。
颜勤礼顿时大怒,“臭小子,你爹没事还不能找你了?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不知道今天有晚宴吗?”
颜昭甫这才想起这茬来,连忙道:“爹,孩儿这不是得了一副好字吗?正在揣摩,耽搁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