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殊当时听着是不信的,这世上,哪有如此多的巧合?便是话本,无巧不成书,也不能有这么多的凑巧,所以听着胡宗宪说完,她当时倒是说道:“若真如此,那这孤月道里,怕真的就是不太干净了。”
“不,若真一桩桩皆为我所料一般,那我们不能说这孤月观里的道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但至少,他是有嫌疑的,咱们寻着这线索查下,应当是能索得元凶归案!”
这是她为何双刀在手,听从胡宗宪的计划,潜入道观,找那些香客下人去散布消息的原因。
而如今和李婉卿一合计,却就发现了,胡宗宪所料之事,全皆命中,那霍曼殊便也按着胡宗宪的定计,对李婉卿说道:“胡秀才却是说道,但有一件事,只怕寻常人是办不好的,所以他也不敢托付给李小姐去办,以免李小姐为难,下不了台阶,强行去办,却就又把事情办砸了。”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这话放在李婉卿身上,特别是籍着她天生敌人的胡宗宪的名义,那当真的是无往不利的计策了,边上小桃红一听就知道不对,就算小桃红心里抹不去霍长觉的身影,也连忙开口去劝自家小姐:“这却是那某人的激将法啊,小姐,我们却是不能上当的!”
但是李婉卿心中已有了决定,哪里是小桃红劝得回来?
“霍家姐姐,你且说来与我听晓,我定要教这胡某人输得心服口服!”当真难得,李婉卿连称谓都换了。
霍曼殊当真是目瞪口呆了,因为连着李婉卿的反应,也尽是在胡宗宪的预计之中。
“你还有心思喝茶!”霍长觉坐在厢房里,却渐渐便生起了不耐烦,向着胡宗宪埋怨起来。
因为那孤月观的长生子道长,辞了出去安置俘虏,到现在还没回来:“若是那道长有什么问题,把那几个贼人灭口了,白瞎了老子身上挨了这么几刀!”
胡宗宪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碗,却向着霍长觉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孤月观里的道长有问题?”
“你在衙门查了卷宗,便奔着这孤月观来,若不是这里面有问题,你何必赶那么急?你真当我比驴蠢么?也许这里头,不是道长有问题,可能是道僮有问题,对那道僮还不让我进观来,也许那家伙看着年幼,其实只是长不大,其实已经是四五十岁了!”
霍长觉越推越觉得有道理,他也有自己的逻辑:“那道僮便是凶手,这样便就说得通了。”
“怎么说得通?”胡宗宪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还一时真没往这方面想。
他虽然狂傲,虽然胆大包天,但他不是妄人,听到这里,他起身向霍长觉行了一礼:“大兄教我。”
“他长不大个儿啊,他不就短么?五短身材,矮,他抬头只能看到人下巴,他杀人,就这么往上一捅,你想想,那些个死者的伤口,不就都是这样么?这证据确凿啊!”说到这里,霍长觉一拍大腿,真把自己的伤口拍得又渗出血来,全然不理会那伤创的疼痛,勉力起来身,“好,不枉此行,某便去拘这道僮归案!”文笔书吧eb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