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却似没有瞧出田间的心意，端起碗喝了一口。

这桃花酿除了有一缕桃花的清香外，味道与白水一般无二。闫寿满以为她喝了就可以点单，低下头去拿酒水单。谁曾想，刚一抬头，迎面一场桃花雨。他用手抹了一下脸，问道：“姐姐，这桃花酿可有什么问题？怎么全吐了？”

红衣女鬼将青瓷碗往吧台上一拍，喝道：“小兔崽子，毛都没长全学别人勾搭御姐。姐是那种掏不起钱的人吗？”

田间回头瞅了一眼袁黎华，心说，嚯！这位姐们跟她还真是一个德行。是不是现代社会漂亮的女人都有一副火爆的脾气。

闫寿有些无辜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姐姐，这你可就误会了！小弟我还真没有勾搭你的意思。本店的规矩就是进门一碗桃花酿，出门一碗忘忧水，这都是免费送的。就是这位姐们来招待你，也是一个待遇。”

说着，他用扭头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袁黎华。谁曾想，迎接他的又是一场雨雾，不同的是味道有点辛辣。

袁黎华是乐的，她没想到这红衣女鬼的品味跟她很对。害怕忽然就消失了，她推开闫寿，靠在吧台边问道：“姐姐，你是笔仙还是碟仙？”

红衣女鬼愣了一下，用手撑着头仔细地考虑了一分钟，认真地回道：“我觉得我跟她俩都不太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芳。”

说着，她伸出了手。

袁黎华愉快地跟她握了握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芳姐。我叫袁黎华，你叫我小华就好。”

闫寿在一边酸酸地说道：“小华？你也不怕消化不良。”

“欠扁了是吧！赶紧准备桃花酿。还有，酒单给我！”拿过酒单，袁黎华满面春风地对红衣女鬼说道：“芳姐，店里的规矩的确如这个小白脸所说。这桃花酿虽然寡淡，却很养颜，姐姐可别浪费了。”

女人总有女人的谈话方式，田间和闫寿果断地充当起跑堂的角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袁黎华与林芳就似多年的朋友一般，很是能聊。酒还一杯接着一杯，且杯杯不带重样的。也幸亏‘鬼神策’里什么都有，加上闫寿是个好酒保，否则还真不一定能满足这两位姐们的需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芳倒没什么反应，袁黎华的脸上有了红晕，眼神也颇有几分朦胧的意味。

田间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没给袁黎华解酒的药丸。他心里想着，若是任由她与林芳聊下去，今天这生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个头。‘鬼神策’的客人是来排解忧愁的，但袁黎华与林芳聊了这么半天，田间硬是没有听出林芳来店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倒是他错怪了袁黎华，女人们聊天，还是要看聊天的对象。有些对象适合海阔天空，而有些对象适合闺房仇怨。

‘鬼神策’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名穿着极为讲究的妇人，手里挎着一只白色的小包。她走了几步，忽然站住身形，瞧着坐在吧台边的林芳。她眨了眨眼，眼神中有几分震惊，但却掩饰的很好，显然是老于世故的。

若非田间看的仔细，也不会察觉到。眼见着妇人在为走还是留犹豫不决，他走出吧台迎了上去，问道：“这位女士，请这边坐！”

妇人没有动，而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眼神越过田间，看着吧台。她确认背影的主人是谁了。因为原本背对大门坐着的林芳由于田间迎客不自觉地扭过头，她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自然也看清了她。她所有的动作停了下来，就似中了定身术一般。约莫过去了半分钟，她的脸色变了，眼神里有恨。

林芳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