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温和的走进那座房子。
你应该带把武器。
咚!咚!郝芊芊抬腰、举手寒刃在空中绽开银光。一下又一下,传来沉闷而有规律的剁击声。腥臭的味道,溅在脸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很快冷却,成为干涸的一层颜料。
她站在窗边。
窗外小院、雪、黑石、小径、剥落黄泥的土墙。
麻雀走走停停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郝芊芊脸有些麻木,眼神呆滞收不进一丝亮光拿着斧头的手机械般动作着砍向脚底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
似人非人的生物,颤巍巍的站起来朝郝芊芊扭动四肢和五官好像被封印在藕白色般的身躯里成茧状,一直挣脱鼓出奇形怪状这些鼓出的部位几秒演化,最后完成物像是节肢动物分节的腿,蜘蛛、蛐蜓等等令人发麻的东西。攻击一般,却恶心的从角落钻出来,搞人海战术想将郝芊芊陷进肉泥里。
血薄,量多。
大概三分钟刷一。
角落有几滩黑水,就刷几。
厨房的砧板上立着一把斧头。
谁家用斧头剁菜?像是故意刷在那里提醒玩家。
给,清怪吧。
一砍,是黑红色的内壤粘稠、腻滑,有涩涩阻感。崩开血汁,不成碎块不动弹,有完没完?
整房间有大把大把溅开的猩红色。
在这种规律的劳动声中,郝芊芊的耳朵捕捉到细微的嚓嚓声。不由她发出,很远,并逐渐靠近。
来自窗外。
在郝芊芊黑润的瞳孔中,此刻是这副场景:
遛狗的溜到这了。
青年小伙,青灰色身肚白的大狗,以及红色狗链。
一人一狗停住脚步,往她这边瞧。
人漠然,狗哈气眼瞧热闹。
郝芊芊下意识的露齿一笑,很是纯良。
灿烂的好像这天没有阴霾。
好像她额前、鬓边的头发没有染了色般粘稠的扭成疙瘩。
好像她手中没有脏血的斧头。
郝芊芊莫名自代入友好邻居,你的蜘蛛侠,是相熟的感觉。
什么鬼?
人设有点不符。
她的笑容不由一僵。
头脑开始产生丝丝钝痛,记忆画面闪现,和现实的场景交错在一块,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唤:
出来。
语气很冷。
有种一瞬间大热天喝冰阔乐的清凉感。
郝芊芊开始产生疑问,她是怎么到这的?
大脑运作回想。
早上,郝芊芊灌着冷风晨跑,也如这般如此反应碰见了遛狗的。
狗没见过,很稀奇,像是青狼的身躯结合了二哈的气质,右边的脸奇异的肿的很高,一直低头哼哼。
郝芊芊抬起手机搜出图片,迟疑道:“这是狼吧?”
解千愁:“狗。”
郝芊芊嘀咕:“怎么看也是狼啊”
解千愁:“狗。”
郝芊芊:“公的母的?”
解千愁:“公。”
郝芊芊:“有名吗?”
解千愁沉默了半晌才道:“二狗子。”
郝芊芊:“好名字。据说狼的智商高,它是头狼还是独狼?”
解千愁:“狗。”
郝芊芊无奈道:“好吧好吧,你说狗就是狗。”
二狗子憋屈的发出呜咽一声。
中午,郝芊芊接了一电话。
阮露的。
这臭妮子,已经接到了她爸妈,担心她家大门前石阶旁左边数第三块石头底下的备份钥匙被人拿走,请求郝芊芊保管一下。
午睡过后,郝芊芊出去溜达,很随意,打算去去就回。
因此什么没准备。
也是到了之后,她才发现,咦,有熟人。
郝芊芊捡起钥匙后跟六叔打了声招呼。
六叔愁眉苦脸的蹲在空地上,眼睛黑黑的盯着阮家瞧。
“咋了,六叔?”郝芊芊问。
六叔喉咙里像是卡着块痰,声音钝钝的:“我跟阮哥,唉,经常约钓鱼来着。自从上去钓鱼差点掉河里回来后,阮哥就有些奇怪,经常发呆,看着某一方向,说话也不应,喊他就咋呼。他这情况还没整明白呢,害,人就突然走了。说是两天后就回,再一块去钓鱼。我等啊等,第四天了骗子,时间来不及了哦”
说到后面声音有些低沉暗哑微弱。
郝芊芊没听清最后一句,反倒是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因此她问:“怎么就突然差点掉河里了?”
六叔答:“阮哥钓到一条猛鱼,劲可贼大,差点把人往河里拽。最后钓上来之后,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条普通的鲫鱼。”
六叔开始捂嘴咳。
郝芊芊:“你没事吧?”
“唉,没事没事。”六叔试图站起来,身子却差点往前倒,捶着后背嚷嚷叹着:“哎呦哎呦,我的老腰。”见郝芊芊无动于衷,道:“唉,娃,能不能扶我一下?”
郝芊芊应言搭把手。
六叔紧紧攥着郝芊芊的手腕位置,力气很大,几乎整重量借着郝芊芊的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