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林广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得罪了张贲。
更不知为何张贲要赶到远在百公里之外的泗水县。
但是,他知道的是。
无论如何,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儿子,不能有事!
几乎是咬牙切齿,决心背叛老师陈冠元,以此来换取张贲的宽恕。
谁知,当电话那头冰冷之声传来,却让他如堕冰窖。
“能背叛自己的老师。
如此之人,我又如何会相信你所说之话?
至于你的儿子。
为祸乡里,害死苏家苏长生。
还想要再强行霸占苏长生的长孙女苏婉儿。
如此祸害,留他何用?
更何况,陈冠元?任他使出何种手段,我又何曾放在眼里?”
话毕,电话挂断。
林广问惊骇欲绝,亡魂皆冒,浑身颤抖如同筛糠。
自家儿子觊觎苏婉儿不是一两天了。
对苏家所做之事他也心知肚明,但却也从不曾有所阻拦。
但,谁能想到,张贲竟然要为苏家出头?!
完了。
全都完了!
连锦州大都护陈冠元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又能如何?
他苦心经营的林家,纵然在泗水县可横行无阻,无人敢惹。
但撞上镇北大将军,圣皇太保,张贲。
必将粉身碎骨!
……
黑色路虎车在路上疾驰。
车上张贲,已踏上归途。
“张公放心,待得此间事罢,我定然亲自监督泗水县新任县丞张合。
这林家之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宽恕之可能!
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查明罪行,严惩不贷!”
驾车的正是玄霜,在赶去太守府知会了太守宁国道之后,便再度赶来接张公。
她知晓一切,更对林家之人的飞扬跋扈,害死苏长生耿耿于怀。
此刻提及,更是咬牙切齿。
张贲闻言点头,随后淡然开口。
“此事可已告知苏福瑞?”
他说过,要替苏家做主。
如今,自然要将消息告知。
“张公放心,已经让泗水县县丞张合亲自登门苏家告知了。
据说,苏福瑞隔空叩谢。
而且,有张公出手,苏婉儿也已经苏醒了……”
说到此,玄霜语气一顿。
通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张贲,眼神有几分复杂。
半晌,才再度开口。
“苏婉儿,她想见您……”
“不必了。”
张贲闻言摇头,淡然开口。
“替我转告她,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
但若是感激,不必。
我本欲替师父报恩,却疏忽导致苏长生含恨而死。
是我愧对苏家。
如今将林家上下绳之于法,也不过是我该做而已。”
听闻此言,玄霜不知为何,心中松了口气。
通过后视镜深深的看了眼张贲,这才再度专心驾车。
“是。”
……
与此同时,太守府中。
人影绰绰,下人们行色匆匆,神情拘谨。
一切只因,凤远上百官员竟然在今日齐聚于此。
宁国道一改平日和颜悦色之神情,带领百官守在府邸门口,神情肃然。
身后百官也都是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半句。
并非是畏惧宁国道。
哪怕宁国道是凤远太守,也没有召集凤远百官于一日之内齐聚于此之能。
一切,都因为一个人!
当世战神,镇北大将军,圣皇太保,张贲!
昨夜刺史府之事,早已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凤远。
谁人不知,张贲手持尚方云霄剑,当场格杀凤远刺史杨拓!
而早在几日前,张贲更亲自登门陈府,当着锦州大都护陈冠元之面,将其独子陈牧之一脚踩死!
连这凤远的天都被连番捅穿。
如今,有张贲之命,谁还敢造次!
除非是不要命了!
故,哪怕百官已经自中午十二点等到了下午四点钟,也依旧未有一人胆敢离开。
甚至,连内急都得憋着。
毕竟,谁也不知道张贲何时就会赶到!
又过了十数分钟……
“张公到!”
府邸之外突然传来一阵高呼之声。
所有人精神一振!
一如以往,玄霜当先一步推开太守府大门,青衣玲珑,俏脸冠绝,但却无人敢多看哪怕一眼。
只因,玄霜躬身让到一旁,其后一道身影现身。
龙行虎步,气势如虹!
“拜见张公!”
宁国道见状心中一紧,一马当先,丝毫不敢耽误,当先跪伏在地,高呼出声。
“拜见张公!”
身后上百凤远大大小小官员,见状无一不争先恐后拜服在地。
张贲纵使今日先去了趟泗水县,又匆匆赶回来,穿的不过是寻常衣着,却也气势如虹。
视线扫过在场官员,无一敢与之对视。
而后,迈步。
走过人群,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大小官员的心口。十二文学网12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