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倒映的一小块黑影很淡,抱着膝埋头,那块影子便像个圆滚滚的球,偶尔哼咛着改变姿势,活动僵硬的四肢,可怜极了。
空气装满了湿气,全是绮岁从浴室里带出来的。
梁涉川一边肩膀僵住,他坐起身,走到沙发旁,他的影子将绮岁的影子覆盖,融合。
沙发忽然被踢了下,震醒了缩在上面的人。
绮岁从臂弯里将头抬起来,半梦半醒,不懂梁涉川什么意思。
他发话,“去那儿睡。”
下巴扬起,指向床的位置。
绮岁抱着膝盖更紧,“我们只是做戏,你别想趁人之危……”
暗到四周模糊,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这一刻的表情变化,很无奈。
“我是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绮岁怔愣住,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直到和梁涉川那双淡如水的眼睛对上,他不是怜香惜玉,只是恐慌。
跟绮岁在一个房间睡觉太没有安全感,何况他们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别看了,快去。”他命令她。
绮岁动弹了下蜷缩的双腿,她缓缓挨着地,“算你还是个人。”
“把嘴闭上。”
交换了位置,失眠反而更严重了些,总不能在绮岁面前吃安眠药,梁涉川忍住,如坐针毡,床上的人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一会儿,绮岁气声飘忽,“为什么把床让给我?”
他听到了,只是不想回。
她知道,所以继续问:“梁涉川,你根本就是有点喜欢我。”
“没有。”他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