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姨娘见林芝兰来访颇有些吃惊但她很高兴。面对林芝兰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惶恐不安。颇为热情地把林芝兰往屋里让,又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上茶上点心。
林芝兰欣然受了不经意地打量着柔姨娘身边新来的丫鬟和婆子。看着都还算规矩对柔姨娘也都还恭敬。林芝兰觉得挺高兴。这人是她选的差事是她办得如此一看还差事办得还算妥当。
柔姨娘以为林芝兰只是随意来看看她坐在林芝兰下首面带笑容静静地等着林芝兰问话。
林芝兰性子直来直去,喝了口茶开门见山地说道:“柔姨娘我想绣个荷包想麻烦你教教我。”
柔姨娘一听,这个她擅长啊她跟林芝兰说:“夫人,若是您想要荷包反正妾身闲着也是闲着,让妾身给您做就是了。”
林芝兰笑着答道:“好那你给我做一个吧,但我自己也要做一个,是给侯爷的。”
柔姨娘见林芝兰让她做荷包,很高兴,连忙答应下来。
一听林芝兰自己做的那个是给侯爷的她知道这个自己帮个不上,就问林芝兰想绣个什么样的。
绣个什么样的?这还把林芝兰给问住了。她不知道啊!林芝兰坦白说自己当真连绣线都没摸过,是个门外汉。
柔姨娘听了一愣。随即去柜子里取了很多花样子出来,挑了一些适合男人用的花样子,拿给林芝兰看。
林芝兰接过一一翻看,觉得这就是在为难她。
“柔姨娘啊,这些都太复杂了,你看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林芝兰问道。
柔姨娘想了一会又给出了一些主意,说要么绣个字什么的,林芝兰还是觉得难。
后来她自己想了想,不然她绣个心形好了,简单,还不用换线,就一个红色就行。
柔姨娘一听自是没什么异议,说不过她倒是没见过有人绣心的,她不知那心形该如何绣出来。
林芝兰说那好办,她拿了一根绣线摆了一个心形,说就这样,问可难绣?
柔姨娘心道夫人当真是胆大,给侯爷绣荷包把心都绣在上面。不过想起先前夫人行事,如此这般也是不足为奇,不过夫人和侯爷感情当真是好。柔姨娘笑着应道,说这看起来倒是容易的。
定了花样子,又商量着选布料,林芝兰自己带了一些材料过来,冬青都摆在榻上,几个人凑在一起指指点点,挑挑拣拣,最后林芝兰挑了一个藏蓝色的布料。心道蓝色底色配上红色的心,应该还成,总好过绿配红吧。又选好了绣线,材料就都定好了。
自此,林芝兰就开始了她漫长的学做荷包的旅程。
打那以后,林芝兰每天抽空去柔姨娘院里。
林芝兰这是第一次拿针,她在柔姨娘的指导下,开始各种糟蹋料子。
浪费了好多料子,荷包总算有了模样,林芝兰没舍得直接上针绣,先拿废料子练手,一针一针,一针一针,总算绣的有些能看了,林芝兰这才拿着做好的荷包开始往上绣。
想留个神秘感,林芝兰每日并不把荷包带回正宁院,每天就放在柔姨娘屋里,隔天再来接着绣。
等到第九天,期限将到,林芝兰总算大功告成。这是林芝兰有生以来做成的第一个荷包,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收了最后一针,林芝兰拿给柔姨娘看,让她发表一下看法,柔姨娘点头笑而不语。
林芝兰笑着点点头,柔姨娘果然是识货之人。
林芝兰自己那也是相当满意,她又拿给冬青和夏朱看,夏朱看了一眼,冷漠着一张脸把头转向一边。
林芝兰又点点头,觉得夏朱这是对她无与伦比的绣工惊得说不出话了!
冬青则憋着笑,但琢磨了一下,还是违背自己隐隐作痛的良心连连夸好。心道如果当年小姐还在闺中的时候但凡肯用点心,摸上几回针线,如今也不用这般为难了。
想到侯爷会收到这个荷包,冬青突然觉得有些同情侯爷。
林芝兰获得了众人的认可,心道果然都是些有眼光的人。
林芝兰小心翼翼地把荷包揣起来,带着冬青和夏朱回了正宁院,却见李幽林还没回来。林芝兰想着早送早了,而且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听到李幽林惊叹的声音,于是打发夏朱去找找李幽林。
李幽林在外书房,一听他兰儿找他,兴冲冲就回了正宁院。一进门就问:“兰儿,你可是找我?”
林芝兰扯着李幽林的袖子,把他拉到榻上坐了,淡淡开口说道:“那什么,侯爷,上次您不是让我做一个荷包嘛,我已经做好了,侯爷还要吗?”
“要!”李幽林一听做好了,高兴地把手伸了出来。
林芝兰一副丑话说在前头的模样,淡淡说道:“不过侯爷,事先说好,这个荷包呢是我第一次做,虽然我觉着还成,但或许您见多识广的,觉得并不怎么样,但您也别嫌弃!”
话是这么说,但林芝兰心里却想,她费了那么多心思做了,倘若这狗男人敢嫌弃,她绝对豁出去就地捶死他!
“不嫌弃!”李幽林再次把手往前伸了伸。
林芝兰一副你逼着我要的表情,伸手从袖子里掏出荷包,放在了李幽林的手上。
李幽林一脸期待的把手摊开,荷包拿近,可端详了几眼,实在控制不住,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半天。
他兰儿当真是说的大实话。
虽然他不曾用过荷包,可还是能分辨得出好坏的,平时他穿的衣裳,都是飞云仿制的,针脚精密。
可他兰儿做的这个荷包,那针脚当真是一言难尽,像个蹒跚学步的娃娃刚在地上跑留下的脚印。那是左一针,右一针,长一针,短一针。
李幽林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他本来准备了很多夸奖林芝兰的话,他都已经练习好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