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然哥定亲了,就是他媳妇了,他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我既代然哥跟你道歉了,新哥还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你的宽容大度,因人而异不成?”希香甜挑眉一笑,风轻云淡。 她微斜身子靠近王新近些,用耳语的音量说:“更何况,那天事实如何,还有待商榷,今日各让一步,对你我都好。” 少女淡淡的清香扫过王新的鼻尖,沁入心扉,扰的他心头一漾。 他看了眼少女白瓷一样紧致的脸,那双熟悉的媚眼里的羞涩躲闪却已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凌厉、戏谑、高不可攀,但这样的人,却更加刺激了王新心里的征服欲。 希香甜一眼就看明白王新在想什么,心里忍不住吐槽,被色迷了心窍的蠢男人,趁着我心情好,再让你嘚瑟几天。 希香甜的话怼的王新不好再更近一步,他有些依依不舍地退了回去,又跟村民说了些显示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话,才和村民们一起走了。 秦玥:“香甜,刚才怎么不虐他啊,你毒舌技能呢。这种表里不一的渣男,就要把他摁在地上摩擦才解气。”声音很是焦急,瓜子被她磕的嘎嘣响。 希香甜:“……”秦玥,你不是在看八点档。 她没理秦玥,其实她也想狠虐王渣男,可是现在她一无物证二无人证,逞口舌之快只会狗咬狗一嘴毛。 且等着,欺负原主和欺负然哥哥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回到屋子,常然还在睡觉,他睡觉的时候很乖,嘴巴有时候还会嘟起来,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这种样子在上一个世界,她几乎不会在萧越脸上看到。 希香甜认真听了下,断续是一些诸如,香梨,西瓜,香甜这样的词。 她失笑,不知道这些词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她记得香梨和西瓜都是萧越爱吃的水果,看来就算性格变了,有些长久形成的习惯还是在的。 低头亲了亲正熟睡的人的面颊,准备离开的时候手却被拉住了。 “香甜……” 常然迷糊糊睁开眼,似乎还没从梦里走出来。 “你看起来很好吃……” 他眯着眼对她痴笑。 希香甜:……血槽已空…… 秦玥:“突然暴击……被狗粮塞了一嘴。” 常然呆了一会,神志慢慢清醒,希香甜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令他有点心慌。 以他过去的常识可知,被人这么盯着时,通常是他做错事了。 他当然再一次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别生气……是我不对……”常然有些聂诺。 希香甜眉头微皱。 常然又毫无理由对她道歉了。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比如她皱眉看着他,或者看着他发呆时,他都会小心翼翼跟她道歉,当时她也没往心里去,以为他指的是别的事。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对人的每一种表情形成相应的反应了。 “你做错什么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希香甜问。 常然低着眉不看她:“你皱眉,看我,不开心,因为我。”他皱着鼻子,似乎很难过。 “我一直看你,你以为我在生气?” “嗯。” “为什么我看你,就是在生气?” “别人看我,就生气。”他依旧不敢看她:“你别生气。” 希香甜看着他,心里又好气又酸溜溜的疼。这孩子,接受的是什么价值观啊。 “别人一直盯着你看,就是在生你气?” “嗯。” “可我不是啊。而且很多人都不是,有很多原因别人会盯着你看,比如有人看你眼熟,有人想跟你说话。我刚才盯着你看,是因为你很可爱。”希香甜笑笑。 她前面的一段话,常然都没懂,但是最后一个词他懂了。 可爱。 她每次这么说他时,她都很开心。 常然也笑了,答:“好。” 从此,在常然心里的表情等式就变成了,别人盯着他看=生气,希香甜盯着他看=可爱。 希香甜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接着道:“以后不准随便给别人道歉,道歉是做错事才说的话,记住没。” “嗯,知道了。”常然乖乖答,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算做错,什么算做对。 希香甜亲了亲常然表示鼓励,在常然轻飘飘之际,秦玥懒懒的声音传来: “香甜,你这是养了个儿子嘛。” “养儿子怎么了,上个世界他可把我当了一辈子女儿养。”希香甜抬头挺胸。 秦玥:没眼看,情侣狗。 吃过午饭,希香甜和常然就去山上采矿石磨颜料。常然在绘画上的天赋异于常人,顺带在和颜料有关的矿石上也有些了解。 出发前,常然拿了一些厚棉花的东西给希香甜包着手、腿,他生怕她摔着。 两人找了小路上了山,正好遇到正从山上下来的罗玉莲。 希香甜额头冒汗,今天走了什么大运,上午遇到王渣男,下午遇到罗白莲啊。 她拉着常然想避过罗玉莲,可罗玉莲如果让了她,可不就对不起白莲花这个称号了不是。 “狐狸精!你还有脸出来!”罗玉莲朝希香甜背影喊。 希香甜:这句台词都说烂了,咱能换一句不。我脸好好长着呢,怎么就没脸出来了。 她扭过头,看着挎着篮子的罗玉莲:“怎么?”有点不耐烦。 罗玉莲看着不远处少女俏生生却满脸不屑的脸,怒气蹭蹭就往上涨。看着她爹的面,村里人谁见了她不是给她几分笑脸,从没有人敢给她摆脸色的。 “既然你跟傻子要成亲了,以后少出来发骚!别四处勾引男人,没够一样。”心里想着是一回事,说出来后又是另一回事,这句话说出来,罗玉莲的脸都憋红了。 希香甜刚想说话,常然母鸡护小鸡一样一把把她护在身后: “你,走!”他的怒气毫不遮掩,听起来相当凶。 罗玉莲被被常然的怒吼吓到了,她眼眶当场就红了,她狠狠瞪了常然几眼,临走前卯足了劲吼回去:“你个傻子凶什么凶!” 她吼完转身就跑,希香甜怀疑她被吓哭了。 呃,常然这个小奶狗凶起来还挺凶。 她从侧面看了常然一眼,他刚才的怒气还没有收起来,面上的表情僵硬狰狞,像个刚朝人龇牙咧嘴过的凶兽。 确实挺吓人的。 常然拉着希香甜往前面走,很久之后说了句:“不理她。” 希香甜忍俊不禁,他还安慰她呢,笑哭。 一下午,常然认真采矿,而希香甜满山的跑,山上的东西对她来说太稀奇了,各种野花、野果子、出没的小动物。这些在现代世界里,她可不会常见的。 常然给她捉了一只小兔子,虽然他的本意是想烤兔肉给她吃。 下午两人满载而归,走在小路上,看起来很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妇。 回来的时候经过刘氏门口。 “我有东西,给刘嫂。”常然拉住希香甜。 两人往刘氏家走,到门口听到一道男人的声音。 常然似乎不觉得奇怪,他拎着手里的两只野鸡就进去了。 “刘嫂。”他喊里面的人。 刘氏见常然进来,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光棍也停下来看他们。 光棍年龄四十多,一直没讨到老婆,所以人们都叫他光棍。 “然子,你又送野鸡给我,留着你自己吃,我不缺吃的。”刘氏常然把两只鸡放在门口,赶紧说。 在过去,刘氏做了吃食会给常然送去,常然去山上的时候,也会给她带一些野味。这样一来二去,她才对他生了别的想法。 其实光棍的心思她也懂,如果光棍和她年龄差不多,她其实也愿意和他搭伙过日子,毕竟家里缺个男人确实不行。 可是光棍已经四十多了,跟她爹都快同岁了,她心里总是过不去这道坎。而且在有傻子这个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如果能和傻子在一起,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如今看来,傻子似乎真的有人照顾着了。 刘氏看了眼希香甜。 对茉莉她自认为有些了解,她平时虽然看起来胆小害羞,但能感觉到她的心气其实高着。茉莉对新娃那种聪明能干的多有好感。 以前刘氏还和茉莉提过傻子的事,却被茉莉婉言拒绝了。 所以那天她在破庙看到茉莉和傻子衣衫不整地睡在一起时,她心里还捏了一把冷汗。 从破庙那天之后,茉莉就像变了个人,不仅说要和傻子成亲,她还听说她上午还把新娃骂了一通。 茉莉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不过她以后真能和傻子好好过日子,也不失是一段好姻缘。 刘氏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