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行,相逢非狭路。
次日,须弥芥子背起行囊,去车行赁车马上京都,虎探牙悄悄尾随其后。可是到了车行,发现到处关门闭户,街上人稀市薄,到处一片萧静,气氛与往日不同。
一打听,才知道西域西羌入侵,北疆匈奴发起了急风暴雨的战争。朝廷派兵迎战,因伤亡严重,四处抓人充军。
须弥芥子怕被抓了去,不敢怠慢,背着行囊径直步履而去。走着心便抽紧了,寻思:
“朝廷现在自顾不暇,还能顾得上这等民冤吗?可是不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思想着已经走了几里地。
“站住,往哪里去?国难当头,不去报效国家,怎对得起一条汉子?”虎探牙变着腔调唬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被突如其来的喝声唬得停下了脚,慢慢回过头来,见是虎探牙,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哈哈笑着走了来,便问道:
“虎探牙,你怎么在这里?”
虎探牙戏说:
“上京都,觅他个一官半职,威风威风。你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闻得前面村庄里人声嚷闹,忙躲起来定睛细观,只见一群甲胄兵装,押着几个男人,后面跟着一群妇女小孩,呼喝连天地哭叫。
“是抓壮丁的!”虎探牙说,“我们不能走大路了,碰上官兵,定将我们抓了去。”
两人便钻进林子,爬山遛河找小路走。走了大半日,只觉得口干舌燥,腿酸筋麻,脚疼身困,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下来休息。
此时一阵风起,刮得沙尘树叶木屑狂舞,接着天空雷鸣电闪,乌云翻滚。
两人急找逼雨的地方,环顾四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心下有些慌张,再透过风沙仔细看时,前方隐隐约约有坐庙宇,两人背起包袱,脚不沾地的往那庙宇奔去。
近前一看,山门顶头雕塑着“西岳庙”三个大字。才钻进庙里,一堆乌云压顶,一会儿瓢泼大雨泼来,院内风生水起,将整个庙宇裹在水雾中,晒焦的地面,浇上雨水,如进了蒸笼一般。
阴沉的天气里,庙内光暗气沉,两人首次进庙宇,感到一种渗骨的阴森,一抹电光扫进,只见那神像怒目圆睁,煞气腾腾,接着一声炸雷,唬得二人跳出集灵宫,抖抖簌簌立在檐下不知所措。
左右看时,西侧有一间香炷住的香房,便摸了进去,见有香炷歇息的榻床,香炷不知去了何方。两人放下包袱,拿出干粮,用钵盂接了些雨水,便吃喝起来。
吃毕仍不见雨停,倚包袱放倒酸困的身子便睡。
两人因跋山涉水走的太困,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一场大雨,让沉闷的空气变得清爽多了,两人坐起来,醒了醒脑子。
寂静的空气中,莺啼鸟唱,幽幽的檀香,芬芳的花香扑鼻而来,这时才学得肚子饿了。
两人出了西岳庙,只觉得两腿酸痛,顾不得许多,见前方远处有坐城邑,一打听是置县,便去县城找吃的。
窥头探脑地进了城,选了条避静的小巷子找吃的,在小巷子只找到一家狗肉馆,进去要了狗羹、炙狗肋和胡饼。
狗肉馆里只有一位瘸腿的老妪和一个头发蓬乱的小丫头。芥子和虎探牙确是饿了,一份狗羹、一份炙狗肋、一张胡饼吃完还不见饱,虎探牙问:
“老奶奶,还有啥吃的没有?”
老妪道:
“只剩炙狗肝了。”
“那就再来一份炙狗肝,一张胡饼吧!”
老妪一瘸一拐端上来说:
“这小馆子开不前去了,将要关门了,所以没别的东西了。”
“怎么开不前去了?”须弥芥子问。
老妪看了看两人,说道:
“官税重,收不抵支。家里男丁都抓去充军了,我也没力气打理了。看这两个后生是外地来的吧,这里有力气的男丁全抓走了,每天的官军还搜罗抓人,你们吃了快走吧,遇上官军就走不脱了。”
须弥芥子和虎探牙听了,有些紧张,放开嘴便吃。两人吃的正欢,只听巷子里马蹄乱踏,人声嚷闹。蓬头丫头在门口偷窥了一眼,回头说道:
“奶奶,抓壮丁的又来了!”
唬得须弥芥子和虎探牙直往伙房钻。老妪拉着瘸腿忙跟了进去,拉起菜窖盖子,让两人钻进去,须弥芥子和虎探牙对视了一眼,纵身跳了下去。老妪盖上盖子,将狗肉筐向上一搁,才抬起身子欲出门,几个官军就冲了进来,冲着老妪吼:
“店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你们仔细看看吧,哪儿的有客?”老妪摊开双手道。
“这桌上的饭碗儿还热乎乎的,人哪里去了?”
“这是我们奶奶孙子才吃过的碗儿盘儿,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们就进来了。”
几个官军蛮横道:三kkkk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