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斟酌咱三,将受伤的三公子抬回了县衙,然后,再将伤了三公子的妇人,请回了衙门。 三少爷伤了腿,被抬回了衙门,自然惊动了已经就寝的县太爷和县令夫人。而这名妇人,也就直接领到县太爷跟前,如何处置,还是交给县太爷吧。衙役们偷偷擦了把汗。 案犯是自己的儿子,苦主是一名孀居的妇人,这件案子绝对是个大丑闻。刘县令虽然刚正,但也深知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便决定连夜在内宅将这件事给解决了。刘夫人虽然忧心儿子的伤势,但又怕刘县令放过伤了儿子的凶手,想了想,便留在一旁。她看了眼低头站着的罗纹秀,嫌弃地瞥了瞥嘴,不过是个不识抬举的狐媚子。 刘县令指了个口齿伶俐的衙役,命他把事情经过交代一番。县令和县令夫人都在,那衙役不敢有丝毫保留,将他们听到喊叫声意识到出事了,然后赶到沈家的宅院,以及入内后所看到的,都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刘夫人就叫了出来:“老爷,你听到了吧,昆儿中了箭,这妇人竟私藏□□!” □□乃属兵器,寻常百姓家若敢私藏,绝对是死罪一条。 罗纹秀淡淡出声道:“民妇用的并非□□,而是防身的袖箭。家中只有五岁小儿和妇孺,若不备着防身的武器,实在不能安寝。”说着,罗纹秀露出了绑着袖箭的手腕。 袖箭,虽然战场上的士兵也会用到,但用的更多的则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和镖师,并不算在朝廷严禁的兵器之中。 刘夫人扫了眼罗纹秀的手腕,哼了一声,“你不用在我跟前装什么贞洁烈妇,前些日子,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迷了我儿的魂,竟唆使了昆儿抬你进府,我原本想着你在富贵人家当过女先生,品行是好的,所以才让媒婆上门。可你竟然拿乔不同意,哼,你的心思我可清楚的很,无非是想多讨些聘礼。但我刘家要纳妾,什么样的女子纳不了?何苦要纳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我可不愿一个贪心的狐媚子进门,这些时日我正让媒婆给我打听妾室的人选。你定是听了风声,后悔了。可偏偏昆儿听我的话,不会再让你进门,你怀恨在心,才射伤昆儿的。” 刘县令不曾想还有纳妾的风波,不禁抬眼打量了罗纹秀几下。心中不由的相信老妻的说法。 “刘夫人,媒婆上门确有其事,但今日也的确是民妇第一次见刘三少爷。”罗纹秀也猜到此时刘县令的心一定是偏向刘昆的,但也不着急,语调平缓地为自己辩解:“若早知是刘三少爷的身份,民妇怎敢伤人?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民妇还是知道的。再说,”罗纹秀停顿了一下,“刘夫人,在媒婆上门之前,民妇早已打算搬离闵安县,也已经在县衙办理了迁户的文书,这些文书县衙定有备份。如若刘夫人不信,自可查看。” 刘县令又动摇了,虽不知道这沈罗氏此前到底认不认识昆儿,但肯定是不愿意作妾的,要不然也不会想要搬家。这,反悔伤人的说法肯定是不成立的。刘县令不由得又看向了刘夫人。 “你倒有张巧嘴,哼,定是你诓骗了我儿的钱财,想跑被我儿发现了!” 罗纹秀真是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妇人气笑了,一个罪名不成立,立马又给她扣上一个,怪不得把刘三宠成那副德行。 刚准备出口反驳,门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母亲此言差矣,父亲早就严禁三少爷从账房支钱,三少爷又没有什么营生,每个月不过十几两银子的零用。他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惯了,能攒下几个银钱?这位沈罗氏,我若没记错,是韩家聘的女先生吧,韩家富贵,束脩自然也不会少她的,她用得着诓骗三少爷的十几两银子吗?再说,从闵安县搬去成和县,路费开销就得好几两。如果像母亲说的一般,沈罗氏是因为诓了三少爷几两银子,再花好几两银子跑路,这么一折腾,她恐怕还是倒贴,怎么想也不划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