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没有人性了,本来就没什么医德,才开拓了一片小菜地,不救人居然还要倒扣……
沈晓晴眯了眯眼睛,还是收了神儿,看向那男人。
那男人伤的不轻,从背后的脖颈处一道露骨的刀伤划下,直接划到左边胳膊的腋下,虽然不长,可足够深,这只是最大的一条伤疤,她走进去细看,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上少说也有十来条,还不算那些能看见疤痕的旧伤,和看不见疤痕的。
沈晓晴皱了皱眉,背后出血太严重,供血不足的肌肤都有些发白,这样下去他很容易失血过度而死。
刚刚在水缸里泡着,更加快了血液的流失,而且刚刚也没仔细的看他身上的伤。
沈晓晴把那华丽的布袍掀开,粘着的皮肉都差点整个掉下来,还好只是局部的皮肤,不过上巴掌比上一比,却是和手掌差不多打大小了,其它的表皮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刀痕,看得她一阵触目惊心。
从医多少年,从未见过受伤如此之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人恐怕大有来头。
沈晓晴甚至还生出来想把他就这么扔了的想法。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这老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沈晓晴可不想就这一辈子靠这么点儿田地过活,她上辈子这双手可是外科医生的纤长手指,这辈子也不能被这么个农活掩盖了它的价值。
说不定这个人救活之后,可以帮她点什么。
沈晓晴打着这样的心思,便将这男人拖到了自家的床上,又将吃饭用的两张桌子拼到一起,取出家里仅存的一壶酒,仔细的擦着桌子消毒,才将这男人背面朝上的放到桌子上。
这伤口是需要缝合的,沈晓晴想了想,只能先拿王氏做活儿的针线用一下了,她从针线篮子里翻出来家里仅有的一根针就这样的东西,还是王氏在分家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带出来的,不然这家里的衣服破损了,连缝都没法缝,哪想到这时候要被沈晓晴拿来缝人的伤口。
“痛”
那男人的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声,沈晓晴勉强的听懂了一个音节,她刚刚用酒精给他消了一下毒,自然是痛的,也还好这男人伤的够重才能任由她摆布,不然就刚刚那副凶恶的样子,不把她头拧下来就算好的了。
“忍一忍。”
沈晓晴点了一根蜡烛,用火焰烤热,又浇上酒精,两层消毒的保障,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她从针线篮子里取出最细的线,一点一点的刺破皮肉,将伤口缝合起来,只一小会儿,她额头上就出了豆大的汗珠,沈晓晴下意识的喊出了“擦汗”,一转头却发现身边根本就没有助理,汗水顺着她的鼻梁流了下来,滴进她的眼睛里。
该死,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晓晴抬起胳膊,勉强的擦了擦眼睛上的汗,又握紧手中的细针,坚持把那男人的伤口缝合完毕。
只是这只是第一步,沈晓晴看着连血带肉的伤口,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她现在得找一些止血药,空间里前两天随手扔进去两根,不知道现在枯了没有。
沈晓晴叹了口气,管他枯没枯,浇上灵泉水,效果应该一样的有用,虽然沈晓晴不大乐意依靠这么个金手指,可眼下这么重的伤,也是没有办法了。
还好,那止血的药草在!
沈晓晴蹲在地上随手一抓,却感觉到了一股阻力,这草药竟然长进去了!
不过她没时间细究这是为什么,试了使劲儿将草药拔出来,舀了一碗灵泉水,和着碾碎的止血药,一半敷到那男人背上的伤口,一半扳开他的嘴喂了下去,这样双管齐下,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了!
沈晓晴又找了沈老三的衣服,将男人身上大致擦洗了一下,换上了衣服,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