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仙女故事讲毕,大家都称赞她讲的生动,指责那刘平贪得无厌,绞尽心术用尽机谋也是枉然,到头来害人终害己。说那知县,坐其位不做其事,像这种不求公道,只讲钱财的官吏,也不知他死囚牢里有多少喊冤枉死之人。说杨氏原本懦弱妇女,得遇马广之后变化如此之大,看来女子发起狠来更甚男儿。接着将马广也品论了一翻,下一个讲故事的就轮到女娲了。 “世事本难测,青天不可欺,坏事做到头,人容天不容。世间多贪官,哪管命攸关。权下只谈利可图,有罪无罪草问案,自古清官有几人,海瑞包拯谁效仿。莫道贪官皆糊涂,聪明反被聪明误。” 女娲吟罢,开始道:“本来正在琢磨讲什么好,现下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来,道的也是人间黑暗。 风故里本来也是爱听故事的人,只是众人这般轮流讲也不知讲到什么时候,若是往常这些故事听着也是有趣,只是现在他心中有事,感觉一刻都不愿再耽搁了,见女娲已经讲开,抽了身偷偷溜了出去。 风故里走出亭子举目一望,只见到处都是仙人在走动,并且仙子居多,人头簇簇也不知道自己日夜惦念的彩衣仙子今日是否有来花卉赏花。瞅了几圈,决定还是往人群密集地方碰碰运气,走了好大一些地方,左顾右盼始终没能发现彩衣仙女,不免沮丧,想着终究是再也看不到她了。 正惆怅之际,乌药几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嘻嘻道:“怎的娘娘放你出来了?” 风故里心里失落窝火着,看见这几人,瞬速将乌药拉到一边,低声怒道:“出来时你答应我啥事,怎背弃诚信独个耍开心去了。” 乌药嘻哈陪笑道:“你忒会迁怒人,我怎的就没帮你寻,这长时间我跑了多少地方你知道吗?现在这两腿早已走得发麻,你瞧瞧,这四处全是倩影靓女,没你在,我如何辨的谁是谁,谁是你的心上人。”说着话时,还揉了几回自己小腿部位,一脸疼痛模样。 风故里听起尚且仗义,还有些道理,不再埋怨:“我向你描述过她的模样的,那可有找见相似之人?” 乌药指着东南方位,“刚才在那边曾遇见一撮仙女,其中有一位瞅着与你描述之人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现在还留在那里不。” 风故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拉着乌药不由分说便往所指方向奔去,来到所说地方左右环视,并未遇见彩衣仙女,乌药摊手耸肩道:“怕早已走往别处。” 风故里心有不甘,喊道:“再找找。” 乌药无奈跟随身后继续往前,走了一里多路,人渐稀少,乌药跟在后面开始发牢骚,风故里心冷欲回,突见几位背对自己的仙女正蹲在不远处边上捻花作赏,这时乌药也已看到,激动地手指前头喊道:“正是这几位仙女。” 风故里目光早已寻向仙女,只是皆是以背相视,不过其中一位身着流袖长裙,蓝边白体的仙女很像那日兰亭遇到的她,风故里心速加快,却又不敢断定,痴痴的望着那纱罗长襟在随风摇曳,柳絮般的长发落至腰际乌黑滑溜胜过丝绸。 乌药一旁揶揄问道:“可是你心上人儿?” 风故里回道:“只是看到背面还不敢断定。” “那你过去瞧瞧呀?”乌药怂恿道。 “只怕唐突了佳人。” “瞧你一脸的失魂落魄,”乌药取笑道:“平日里的机灵都去哪了?唉,还是我来帮你个忙吧。”话音刚落,乌药装作故意崴脚跌倒在地,口中却“哎呦”大叫。 乌药的叫声既夸大又尖锐,很快引起对面仙女注意力,这时风故里谁也不看,只是盯着那相似背影,只见她转身过来双眸朝乌药这边投来时,那清静如水的神态,举手投足无不撩人心神,风故里当场如触电般呆滞,这不正是日夜思索仙女还能是谁。 乌药望着风故里那痴醉的眼神,猜到正主已经出现,不免替他高兴,在后面又踢又推,轻声怂恿。 一名黄衣仙女见二人古怪,一人疯疯癫癫,一人痴痴呆呆,身着皆是家童装束,也不知从哪里冒出,心厌之,厉声道:“没规没距,好大胆。” 乌药见对方一照面便恶语相对,回击道:“怎得这般粗俗。” 黄衣仙女叱道:“你二人是哪家仆人,无尊无卑。” 流袖长裙仙女虽与风故里有过照面,却已忘记不识,见他目瞪口呆流里流气,拉扯身边仙女:“这两人邪气外流,莫要理睬,咱还是去别去转转。” 乌药见对方要走,风故里犹如梦游恍惚不醒,暗暗拽他衣角莫要错失机会。黄衣仙女见他痴呆,转身时啐口嫌弃道:“好不知脸的登徒小子。” 乌药听着气愤,使劲掐风故里腰,此时风故里方才觉醒,见对方转身欲待离去,急切脱口制止:“仙女留步。” 众仙女被人叫喊,停住脚,其中一紫衣仙女问道:“二位有事?” 黄衣仙女耻笑道:“能有甚事,无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风故里无暇理睬黄衣仙女,目视流袖长裙仙女,紧促道:“仙女可否还记得在下?” 黄衣仙女抢先道:“呸,区区一名服侍童子,忸怩作态是何居心。” 那流袖长裙仙女见风故里问起,不禁仔细端视,好一阵方才想起确实曾与他有过会面。回想那时被他打扰清雅拂袖离去,此时又再碰见仍是这般轻佻,勾起心头恨,愤愤道:“原来是你。” 风故里一片痴心,未加细心观察,见对方认出自己,欣喜不已,鼓起勇气道:“正是在下,上次一别整年有余,此后多番故地寻找愿求再见一面,仙女却犹如雪过花瓣只留痕迹难寻踪影,这番又是特意奔赴花会寻你,何不垂怜告知芳名与宫门,也好日后交往?” 流袖长裙仙女见风故里原来是个痴情种,微微一动,黄衣仙女却不愿与他二人纠缠,以为低贱,推手让大伙离去,风故里被人作梗,如何舍得放手,赶脚追上,超在前面伸手拦下几位仙女望着心上上哀声道:“仙女心肠好硬,就算无心与我交往,亦可告知芳名好藏在心中念想。” 黄衣仙女耻笑道:“好个流里流气不知脸的小子,这等话也能在青天白日人前人后说的出口。” 紫衣仙女却要比黄衣仙女和善许多,道:“你这又是何苦,有道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劝你早早断了此念,莫要犯痴。” 黄衣修女咯咯直笑,“不该用这比喻高抬贼小子,羞煞他也。” 风故里只想征求到心上人一句回答,无暇理睬她人,双眼直直望着对方,复道:“便是单思,亦是命也,还请仙女怜悯告知姓名。” 黄衣仙女接道:“你倒真是恬不知耻,怎的,准备死缠烂打不成?” 风故里被这黄衣修女一再挖苦胡搅,不觉气愤,质问道:“仙女眼长头顶甚是无礼,不过求一姓名,凭啥这般刁难作贱我?” 乌药心中早已冒着一团火,只是碍于故里这才隐忍,见他终于回击,挽袖应和道:“忒没修养,也不知哪方大罗神仙门下,莫不是骚首弄姿宫女?” 黄衣仙女被二人左右反讥,粉面扭曲,杏眼怒睁,道:“好,好一双不知好歹瞎了眼的小子,莫说本仙子唬吓你俩,告知你也无妨,站直了,莫闪了腰伤了筋,本仙子乃是金灵圣母座下弟子,排行第五,姓丁名洁,今日你二人若不实心赔礼讨饶,定不饶你。” 乌药虽是仙童,却认为玄宫门下何时低过他人,讪笑道:“我以为是谁,这般嚣张跋扈,原来是金灵圣母门下,难怪气焰高丈,只是今日刁虎遇到猫爷爷,老外甥遇到小舅舅,凭你老气横生也没脾气。。。。。。” “找死小子,敢占本仙子便宜,看我不撕裂你的臭嘴以儆效尤。”黄衣服仙女眼瞳冒烟,上前就要喊打。被身旁另一仙女赶紧拦下。 风故里心思不同,全然不管二人口舌之争,心中又喜又愁,喜的是总算得知其中一人姓名出处,愁得是心仪之人对自己冷冷冰冰,不知如何暖化,略一思索来了主意,上前拱手道:“原来几位仙女都是金灵圣母门人,失礼,不知者不罪,还望包含。” 那紫衣仙女心思纯朴,不知风故里诡计,脱口回道:“错啦,我等几人并非同门。” 风故里趁机追问:“在下眼拙,那仙子又是哪位神仙门下,姓啥名谁?” 紫衣仙女据实道:“小仙乃是碧霄娘娘第六名弟子,姓千名紫月。” 风故里暗喜,心忖有转机,遂道:“原来是安阳长春观感应随世三仙姑送子娘娘门徒,失礼,失礼。”说完手指其余二人,“那么,这两位仙女又是哪位娘娘家的仙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