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本来的打算是在金陵待上三四日,直到琢磨出该补充的心学,再行南下。没想到只在金陵琢磨了一天,就琢磨出了心善逐恶这四个字。
第二日何千军就与杨慎离开了金陵。沿着长江往西去,他们此次的终点就是鄱阳湖。
从那里进入南昌府,甭管王先生愿不愿意见,自己这个弟子终究要去拜访一下。
从金陵离开之后,何千军与杨慎的关系缓和不少。
何千军的一番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与杨慎说话的时候,杨慎不再是那一副怪里怪气的样子。
“你是说王守仁是你的先生?”杨慎惊愕。
“我南下剿匪,多亏王先生的教诲,传授我心学,若无心学,我与杨阁老也不会斗的难解难分。”何千军脸上说不出的忧愁,所谓的师生也只是自己认为的师生,并没有行过拜师礼。
杨慎瞟了何千军一眼:“你还未拜师,未曾有字?”
何千军摇头。
“不妨此次路经南昌府,就真的拜师,请他赐字。阳明兄还是我比较敬佩的,创办心学,流芳百世。唉……。”杨慎想起往事不由得一阵感叹:“只是可惜,如此大才之人不能留在京城与父亲大人共事。”
何千军知道杨慎又要说刘谨之事:“其实,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杨兄,说句真心话,你莫要动气。”
“说。”
“其中也有杨阁老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何千军说的是事实,杨慎也是知晓一些内幕的:“此事我是知道的,所以凡是有关阳明兄的凋令,我父亲都会尤为看重,不想阳明兄升迁。我也不知道何意。”
何千军手中攥着一个酒杯:“一样的,若是王先生是上位者,也会打压杨阁老杨阁老打压王先生也是正常的。”
杨慎放下酒杯:“这是何意?为何相互打压,两者坐下来不好吗?”
何千军用手指沾酒,在桌上写出一个一字:“古来今往,斗来斗去,其实都在争这个一字,说一不二的一。只有得了这个一字,才会事事只听一个人的。”
“两位先生都是有大才之人,但是两人的性格和学问完全不同。杨阁老是比较传统的大儒,为人处事比较中和,做事有下限,属于温和派而王先生属于大刀阔斧的改,革派,若是做起事不管有多少险阻都会想尽办法办成。”
杨慎现在愿意去思考,除了诗词歌赋这些东西,杨慎比得过何千军,其他地方差得远了:“那么双方谁胜谁输?”
何千军呵呵一笑:“各胜一筹。”
“朝堂之上自然是杨阁老胜了,可王先生却赢在了未来。”
有些事也是何千军慢慢才想通的:“当时朝堂之事情况复杂,皇上宠幸刘谨,又有张彩之流运筹帷幄内阁当中有李东阳大人而杨阁老身为天子帝师,这几人平分朝局,情况复杂。”
“所以王先生索性离开朝堂,逐渐推广心学。”
杨慎听了何千军所说,十分诧异:“已经有许多人在学习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