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们好好休息会儿,晚上还有的忙呢。”
“晚……晚上?”牡丹和小伍惊呼出声。
云依依露出比他们更奇怪的表情:“怎么,没干完活你们还想睡觉?”说着就带着丁玲走了,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小伍甩在身后,真不用他带路。
“小姐,我们要不要找个人问问?”出了院子,丁玲问。
“不用,跟着我走吧。”
云依依带着丁玲很快就来到了管家住的地方,老远看见刘伯在库房门口跟一群人掰扯。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是来给表小姐拿东西的,这是将军府夫人的交代,你们也敢不给!”刘伯涨红着脸,与一群人争辩。
“什么表小姐,我们听都没听说过,你说是夫人让来拿的就是夫人让来拿的啊。要被子?没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婆子凶巴巴的怼道,眼里是将军府的人惯有的往上瞟,只看得见一半眼珠子的不屑。
王婆怀着胸,一脸看好戏的站在一旁,也不帮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王婆。”云依依出声。
王婆身子一哆嗦,看到云依依,喊了声:“表小姐。”
“你没告诉他们府里来了个表小姐吗?”她看向王婆,质问。
“我说了的。”王婆一点也不惧。短暂的接触让王婆明白这个新来的表小姐不是个好惹的,与她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那么表小姐吩咐的事照做就是,就像刚刚,她一来就说了刘伯的身份,是云洲那个乡下地方来的一个远房的表小姐的车夫。形式上做到位了,不给表小姐留下把柄,让表小姐抓不到错处就行了。
至于夫人吩咐的好好的“教/导”表小姐,让表小姐在将军府里不要过得太顺,让表小姐知道将军府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地方,有多么的高不可攀,表小姐能住在将军府里是前世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才遇上了夫人这么个好姑母,不然以表小姐的身份,一辈子能上趟京城都很难得了,更别说住在将军府里。要教导表小姐知道感恩,要让表小姐记住夫人的好,时刻想着去报答夫人。
这些事王婆自然也不敢忘记,不过谁说教训人的事儿只能做在明面上的,暗地里使袢子坑人的手腕她可多着呢。
就像刚刚,她虽介绍了留伯的身份,告诉大家将军府确实来了个表小姐,但态度极其敷衍,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表小姐呀就是个乡下来的土丫头,没什么背景,夫人也并不受重视她,你们可以随意欺负。
她一句话表小姐不好的话都没说,却叫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这就叫手段。
云依依看向刘伯。
“王婆确实跟他们说了。”刘伯如实道,“不过只是提了一嘴,他们不相信,王婆便没再解释了。”
云依依了然,将军府里从上到下到处都是见风使舵的主,此时在这些人眼里王婆的态度代表着云氏的态度,王婆虽跟他们说将军府来了个表小姐,对刘伯的态度却不以为然,他们一个个人精哪里会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做。
不过既然王婆已经跟这些人说过府里确实来了个表小姐,她就不能罚她。
那受罚的只能是这些被王婆拿来当枪使的人了,云依依可怜的看了眼他们:“刘伯、丁玲,父亲当初专门找人教你们功夫是拿来当摆设的吗?都这样被人欺负了还不动手。”
“小姐。”刘伯一脸懵态。
丁玲眼里闪着光:“小姐,我们可以动手吗?”
云依依点头:“当然。”
云依依从小身体不好,云县令又常年忙于公务,没时间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云县令怕她受人欺负,将伺候在她身边的人都送去军营学过功夫。丁玲年轻爱动,仗着自己有一身的功夫在云洲的时候没少给云依依惹祸,为此被云依依训斥了几顿,给她定下了规矩,女子动口不动手,没云依依的命令不许她随便动手打人。
得了云依依的命令,丁玲一脸兴奋,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一拳砸在刚才与刘伯胡搅蛮缠的老婆子肚子上,疼得老婆子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嗷嗷叫唤:“外头来的人在将军府打人了,打死人了!”
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也跟着一起叫:“外头来的人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将军府来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把路过的小厮、丫鬟们全都吸引了过来,他们七嘴八舌的询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最终得出结论:外头不知道哪儿来的土匪跑到将军府撒野,还敢打他们将军府的人!
那哪儿能忍?一起上,打!
小厮们一商量,对方只有两个人,他们还会打不赢?众人一拥而上,向丁玲招呼去。
刘伯此时也看不下去了,果断出手,和丁玲两个人一拳一个,把将军府的丫鬟、小厮、婆子全部打倒在地,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刘伯和丁玲却越战越勇,一点伤也没有受。
云依依站得远远的,冷漠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