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绞痛打乱了她的思路,腹部痛的更加厉害,恨不能疼得她在地上打滚,恨不能把肚子割去!
到府门口时,李顺已经在门口等陈言希。
见马车哒哒哒的行驶速度极快,李顺不禁心头一跳,心道莫不是小姐出了事?连忙提起脚往前迎去。
待小荷搀扶着大小姐,大小姐佝偻着身子,一手紧紧捂着肚子出来时,李顺说不出话来。
还真出事了!
他很担忧的盯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急忙走到她身边语气焦急问:“小姐,出了何事?!”
陈言希已然疼得说不出话,她只想快点躺在床上休息会,说不定疼痛感能缓和一点。
不待陈言希说话,陈厚忠的声音突然响起。
“去请太医!”
他匆匆从府里出来,吩咐道。
听到小厮汇报说大小姐出了事,陈厚忠心头一跳,生怕又如那年那样,于是慌忙迎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自家女儿惨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冷汗直冒,心疼的不得了。
“怎么参加个生辰宴就成了这副模样??”
一行人拥着陈言希赶忙进了府,没有人看到后面刚停下马车的陈卿华,更没人看到她阴沉沉的脸色。
陈言希抱着暖炉放在小腹,感受着小暖炉传来的热量疼痛才有些许的缓解,面对陈厚忠的疑问,她也同样满头问号,猜不出是哪里出了错。
一切程序都进行的正常合理,并没有哪里是特别针对她的,甚至整个宴会氛围都挺融洽的,六皇子妃更不曾针对陈卿华。
“一开始还好好的,出了六皇子府才疼的厉害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着。
大约等了几刻钟,太医匆匆赶来,衣衫都尚未穿戴整齐,看样是被人着急忙慌的提了来。
“张太医,你快给小女瞧瞧!”陈厚忠见到张太医就像看到救世菩萨般,连忙起身让出地方。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把脉的张太医神情越来越凝重,片刻后不改凝重之色,收手看向陈言希:“因虚、积冷、结气,血寒积结,胞门寒伤,经络凝坚……故,腹痛。”
陈言希一瞬间明白过来,是葵水!是大姨妈造访!
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么疼?有点不太寻常了吧!
虽说她是第一次来这东西,但是娘亲以往给她科普过女孩子应该知道的东西,比如葵水。
就算会疼,也不至于疼得要命,这比中剑受伤的疼更让她难以忍受。
“可为何这般疼?”她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大小姐可是长久的浸过寒水?”
……
她有些当机……
啊!是了,两年前可不是掉进水里了吗?还不知道泡过多长时间。
记得娘亲说过,这东西一旦落下病根是很难养好的。
“嗯,两年前。”
“女子身体本就阴虚,往日是要好生呵护着的。”张太医知晓这陈家大小姐两年前是出过事的,没问其他缘由,又说:“只能给你开些镇痛的药,其他……我也无能为力。”
说着,由陈厚忠领着出了房间。
疼痛感又肆虐开来,疼得陈言希蜷缩在床上无法动弹,脸上毫无血色的像要死过去。
这时陈念言姗姗来迟,一听到她出事慌忙抛下手里的事情。
一进房间就直冲床边扑到陈言希身边,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一惊,瞬间慌了神:“怎么回事??”
床上的人儿已经疼得神志不清,她一把抓住陈念言的手腕,喃喃:“找,找步初九……找她……”
医术她只信得过步初九,找步初九准没错。
现在潜意识里只能记得步初九。
被抓住手腕的陈念言弯腰凑近才听到她的喃喃低语,一听到步初九这个名字,眉头有些不悦的皱起,却还是说:“好,我去带她过来。”
待陈念言脚步匆匆出了房间,陈言希下一刻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
陈府乱做了一锅粥。
“卿华,是你做的吗?”
孙氏紧张的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低语:“怎么办怎么办?如果真是你做的,被老爷查出来就坏了,你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就算你讨厌她,也不能这么快动手啊,这事得循序渐进的来……”
坐在软榻上的陈卿华明显听的不耐烦了,她一拂袖,躺在了软榻上,语气不耐:“我给她只是下了泻药,导致她这样的不是我!”
鬼知道陈言希怎么回事啊,如果她就这么疼死了那倒是件好事。
如此想着,她在心里越发的希望陈言希疼得更厉害些。
“不是你?那就好那就好!”
孙氏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境慢慢放松下来。
“难道是六皇子府的杰作?”
“不像,夏紫慧那种小心翼翼的人做不出这种蠢事,谁知道她怎么回事。”陈卿华淡淡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等步初九和陈念言赶到陈府时,已临近黄昏。
太阳早早下了山,觅不见踪影,只残存一片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