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凉见着一招未中,便立刻挟持了一旁的玉清浅。 那剑离玉清浅的脖颈就微毫之差,她小心地咽了口口水,颇有些欲哭无泪地对晚凉道,“晚凉啊,这冤有头债有主,你挟持我干嘛。” 晚凉在玉清浅耳侧轻声回道,“你只要好好配合我,我定不会伤及无辜。” 玉清浅连声答应,并补充了句,“你把那剑离我远一点,我怕我不小心磕上去。” 晚凉默默地将剑移开了一点,玉清浅微微安了些心后,只听晚凉沉声道,“都给我停手。” 晚凉那边的人顿时停了手,李邺祈自是也注意到了玉清浅被劫持的情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手。 玉清浅定睛看去,双方剩余人马数已是及其悬殊,就算晚凉不挟持她,李邺祈今日怕是也无法离开。 晚凉微微勾唇道,“李邺祈,传言说你极爱这玉昭仪,不过现如今就不知道她的性命在你眼里重不重要了。” 这般寂静的夜晚风瑟瑟,撩起一地的落叶,那些个叶子随着风在地上翻滚了几轮发出轻微“咯吱”地声响。 除此之外便无多余的声音。 两队的人不约而同地噤了声看向李邺祈,等着他的决定。 玉清浅也提着心看向李邺祈,他一向温柔的桃花眼如今没了笑意,眼角微微挑高,却是倏忽露出了片刻薄凉之意,他薄唇轻开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玉清浅顿时咬牙,没良心的混蛋。 却是片刻之后也意识到李邺祈也未有义务救她便是了。 却听着耳边晚凉一声冷笑道,“枉费这玉昭仪那日拼了性命也要护你,你今日竟是如此待她?” 玉清浅听着晚凉如此说,倒是也颇有些心虚。 却见着李邺祈冷淡道,“那又如何?” 晚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道,“难道你以为就算如此,你今日能活着离开这里?” 却见着李邺祈突然勾唇说道,“该说这话的人应当是朕才对。” 话毕,他将小拇指弯起举到唇边吹起了口哨。 瞬间比晚凉那儿多了几倍的人不知从何地现了身来,玉清浅死死盯着李邺祈却是摸不着头脑。 这些人是方才才到的? 她心中一凛,亦或是一开始就在。 晚凉脸色微变,挟持着玉清浅后退了几步。 李邺祈见着她的举动,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风姿卓绝,“再往后退便是悬崖,朕不介意你自行解决。” 晚凉见着李邺祈的神色泰然自若,不由抿了抿唇道,“我便是死了也拉着你这玉昭仪一块陪葬,你就真的如此不在乎这玉昭仪?” 玉清浅大惊,忙道,“大姐,你、你不要这么冲动。” 玉清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晚凉瞬间和止住。 她颇为委屈地扁了扁唇,决意若是晚凉真打算如此,自己拼死了也不要跟着跳下去。 只听李邺祈似笑非笑道,“你这话倒是有趣得紧,朕后宫佳丽三千,何必要在乎区区一个玉昭仪?” 话音刚落,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动手。 玉清浅也变了脸色,忙冲晚凉喊道,“大姐你快放开我啊,这李邺祈禽兽起来连我都杀。” 即使玉清浅不说,晚凉也有此意,她将剑移开玉清浅的脖子,开始迎敌。 玉清浅见着晚凉将剑移开,下意识便想跑走,却未曾想到晚凉意识到她想跑,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是下一刻晚凉便被李邺祈的人一脚踹到了崖下,连带着玉清浅也一块儿滚了过去。 就在要掉落崖下的那一刻,一只手堪堪地将她拽住。 玉清浅怕的要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那只臂膀。 她看向那只手臂的所有者,却是微微有些惊讶。 那竟是方才说着不在乎她的李邺祈,然而伸出的手臂刚好是他受伤的一边,此刻地他神色也是颇为的吃力,不多时额头便细细密密地浮出了汗珠。 见他这副模样像是没了力气将她拉上去,只能等着他的人打完过来将玉清浅拉上去。 可是不过片刻,玉清浅就觉得李邺祈被她拖着一块缓缓往崖边这儿移动。 她害怕的紧,连话语都带了些泣声,“李邺祈你可千万别松手。” 却见着李邺祈苍白着脸,扯了扯嘴角笑道,“按照你平常的行事,不应当大仁大义地道皇上快放开臣妾的手吗?怎地这会儿倒是不装了?” 玉清浅刚想出声反驳,却见着李邺祈说完这句话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她一同坠了下去。 *** 玉清浅缓缓醒来之时,已是夜晚已过,天悠悠地亮着,太阳却是还未曾出来。 她检查周身却是发现自己全身不过一些擦破的小伤,一旁则趴着满身被血浸湿,不知生死的李邺祈。 回忆起先前的一幕,她心微微一窒,掉落之时李邺祈竟是拼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护地紧紧以致她不过是一些小伤而已。 玉清浅忙去检查李邺祈的鼻息,在察觉到还有微弱的鼻息之时,她微微松了口气。 她连推了李邺祈几下,唤着他的名字,李邺祈全是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未有。 玉清浅轻叹了一口气,向悬崖上看去,却是雾气蒙蒙一片,无法看清。 折腾了一夜,玉清浅此刻是口干舌燥又饥饿难耐,她本想起身去找些食物来,却又是担心等会儿找不到回来的路便是糟了。 李邺祈如今还昏迷着,留他一个人在此地必定是必死无疑。 这都过了一晚上,李邺祈的人还未找到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何时能找来,玉清浅觉得坐在原地死等救援成功几率太过渺茫。 就昨晚那副状况,李邺祈的人遇上先前那队黑衣人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他们无法来救援,怕是她和李邺祈便要饿死在这了,她决定带着李邺祈一起去寻找水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