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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试将至

“揍我?我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揍过我,倒是你,半年没挨打,挨揍的滋味都忘了吧?”谭球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逼近,一张胖脸几乎贴到了木生脸上。    “哥,咱回家吧,我饿了。”麦生几乎带着哭腔说,经他这么一提醒,木生肚里又很响的“咕噜”了一声,但他没有搭理麦生。    “要打就去没人的地儿打,去村口小树林。”木生是发了狠的要打一架,他可以不在意谭球对自己的挑衅,可以在谭球面前示弱装愣,但这是麦生读书的第一天,没有人可以骂他是“蠢蛋”。    躲只是权宜之计。制服暴力,终极手段仍是以暴制暴。    今天就打一架好了,也唯有打一架才能杜绝后患。    三个人沉默的来到了村口的小树林,木生对抱着两个书包、佝偻着腰站在一旁的麦生说:“我跟他打,你看着书包。”    麦生虚弱的点点头,觉得脑子有点发懵。    木生知道自己不如谭球高大壮实,拼力气他是拼不过的,但是他灵活,跑得快。所以俩人一拉开架势,谭球试图一招制敌,直接像一头牛犊子一样,朝木生冲过来,眼看就要把他拦腰抱住,木生忽然一闪身,兔子一样跑开了。    他在树林里毫无章法的跑了十几米,谭球穷追不舍,追几步就喊一句,“怂包!你给我站住!怂包!”    木生只管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谭球,脸上带着害怕和后悔,不断求饶:“球儿哥,我不跟你打了,饶了我吧……”    谭球追得越发起劲,“饶……了你,没门!看我……不……把你打成个……打成个乌鸡眼……再让你逞能!”    木生只好逃,但也不逃的太远,总是在谭球即将追上的时候才呲溜跑了,离得远了,他就站住求饶两句。    慢慢的,谭球开始喘粗气,原本轻蔑的喊叫变成了气急败坏。    “谭木生,你个王八羔子,待会儿抓住你,我打折你的狗腿!”    他越是气急败坏,木生越是在林子里绕圈子,一边跑一边开始逗他:“那你就过来打啊,来追我呀。”    一边看着的麦生都糊涂了,刚才街上看着木生哥很有种的样子,这真要打了,怎么光剩一个跑了?看起来很怂的样子。    木生跑了十来圈儿,看谭球耐性耗得差不多了,脚步蹒跚起来了。    跑着跑着,冷不丁忽然煞住脚,猛地一个转身,调转方向快速朝谭球冲过去。    谭球正拖着胖胖的身子机械的追,只觉得迎面扑来一股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仰面朝天倒在一个草窝里,慌里慌张一抬眼,木生已经骑在了他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冷冷问道:“服不服?”    谭球跟条活鱼似的双腿乱蹬,两手乱抓,可惜木生看着瘦小,却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手脚都极有力气,把他两条胳膊牢牢钳制在手里。    谭球憋红了脸大喊:“诡计!我不服!”    “麦生,过来踹他屁股,使劲踹!”    麦生简直惊呆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顶俩的谭球竟然被掀翻了。    稍一愣神,麦生把书包往地上一扔,脚底生风,跑过来就朝谭球圆滚滚的屁股上踢了两脚。    “服不服?”    “不服,等我起来有你好看!”    “麦生,继续踹。”  ……    “服不服?”    “放我起来,我……我服了。”    “谁是怂包?”    “我……我是怂包。”    “以后再看见你欺负弱小,我们哥仨揍你一个。”    木生拍拍身上的灰,从谭球身上站了起来。谭球仰面躺在地上,像只被兔子咬过的狮子,耻辱啊耻辱!    木生牵起脸上笑出花的麦生,“走,回家吃饭!”    “谭木生,你怎么能比我背书好?你怎么能打过我?”谭球沾着半身的草叶坐起来,心有不甘的追问。    “嗜欲浅者天机深,嗜欲深者天机浅。”木生扒着麦生的肩膀走远了,只留下一句让谭球莫名其妙的话。    “哥,你刚才说的是啥?什么深啊浅啊的?啥意思?”麦生带着崇拜的眼神,低头看着木生。    “哦,我也不知道啥意思,书上看来的,吓唬吓唬他。”木生哈哈大笑,拔腿往家跑。    虽然俩人对打谭球的事儿守口如瓶,但是谭球战败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最后连谭木匠都听说了,他十分严厉的训斥了两个孙子,不许他们不务正业,打架斗殴。训过之后,又偷偷的嘿嘿笑道:“没看出来木生这小子还挺有心眼儿,不愧是我的孙子。”    谭球家里也并没有找上门来理论,吴氏说:“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家子,死也不能承认让人打了。”    麦生终于不再畏首畏尾了,连谭球这大恶神都踹过,还能怕谁?先生的戒尺?打手上一点都不疼好不好?    木生和麦生天天去学堂,花生刚开始很高兴,家里有块梨膏之类的他终于能独吞了,可是慢慢的,他开始觉得没意思,百无聊赖之中,他黏上了谭木匠。    谭木匠磨斧头,他递磨刀石。谭木匠打墨线,他往里加墨;谭木匠拉锯,他也占一头。    半年很快过去,谭球自然本性难改,依然到处祸害人,不过他再也没有招惹过木生,改成祸害别的弱小了。木生仍是早早起床,下午到家就喊饿,每一顿都大吃特吃,有时候晚上读书到二更,还要摸到灶房里吃半个馒头,不然一晚上就听肚子叫,饿得睡不着。后来沐喜知道了,干脆就做着针线活陪他,饿了就给他做野菜粥、汤面条,眼看着他吃下去,又眼看着他树苗似的往上蹿,只半年功夫,竟然差不多赶上她的个头了。    韩先生夸奖的次数愈加频繁,频繁得栗辉都嫉妒他了,常常羡慕加嫉妒地瞅着他的脑袋说:“你这头到底咋长的?背书背的比狗都快。”    木生也不恼,虽然他没见过狗背书。唯一让他苦恼就是,他的字一直写的不够好,描红阶段已经过了,总也写不工整,幸好韩先生说,“不急,会试、殿试才着重看字体,现在还无伤大雅,慢慢练吧。”    原本考过了县试的三个人,十一月里有参加了提学官主持的府试,两个通过升级为童生,一个没有通过,下次还要继续考。即使如此,韩先生也继续出名了一把。    一下考出两个童生,这在穷乡僻壤可是很不简单的事儿!    县试是三年两次,没有固定时间,看提学官和知县的意思而定。    腊月十五,韩庄学馆又该放年假了。放假那天,韩先生叫住了木生,十分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根据我多年经验,明年说不定还有一次县试。”    木生不明所以的听着,点点头,木呆呆的说了一句:“那咱们学馆里又有要考试了。”    “你不想试试?”韩先生专注的看着他。    木生吓了一跳,“可是我才学了两年,先生,我的字还没写好,我《孟子》还没……”    “听我的,去试试,考过了就过了,考不过继续考,没坏处。”韩先生说话的语气很坚决,不由分说。    木生迟疑的点了头。他没有告诉栗辉自己将要考县试的消息,他怕栗辉又带出几分酸气说:“你可真是韩先生的大红人。”他也担心自己压根考不过,说出去到头来净丢人。    回家他只给爷爷和爹说了韩先生主张他考县试的消息,谭木匠二话不说,去韩庄找韩先生去了。    没出一顿饭功夫,谭木匠又回来了,摸着木生已经到自己下巴的头顶说:“听先生的,试试。”    谭木匠去找韩先生,告诉他:我家木生才学了两年,铁定考不过,考不过的话,他就会丧气,不想让他丧气。    韩先生说:你这孙子不是一般孩子,我不爱打赌,但是这回我赌他能考过。就算考不过,那也只算平地里摔一跤,不会很疼。你知道吗?老哥,神童不能太顺利,太顺利的话,他就不用功了,长大不成器。    谭木匠想了一路,觉得韩先生说的好像有道理:木生要是神童,自然要早早的考过;即使考不过,那就是让他更加脚踏实地。木生要不是神童,那才简单呢,考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于是这个年假木生并没有玩耍多少,整日的练字啊读书啊,连脸上那团小孩气儿都跟着散了,渐渐显出些书卷气来。    麦生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不好过,吴氏又把“你哥你哥”的挂在了嘴边,麦生也只好装模作样的坐那儿摊开书,不出一刻钟,不是偷偷跟花生溜出去玩,就是流着口水睡着了。    最后连吴氏都失望了,看着书本上一小滩口水说:“麦生啊,我看他就不是读书的料子。”    木生就笑,“二婶,我刚读书那年,笨得先生都要上吊了。麦生这是还没开窍呢。”    吴氏于是就又打起了精神,把炭火拢得旺旺的,让木生好好读书,给麦生做出个样子。    沐喜陪着木生读书的时间却少了,她不是拿着秀棚子绣花,就是在织布机上咔咔的织布。开了春,沐喜就十五岁了,她婆婆家传了话,等今年收了麦就过门吧。    谭木匠说:“沐喜,爷爷给你做两口好看的箱子,让你娘给你织布,把你的箱子都塞满。”    沐喜羞红了脸,一语不发跑进屋去,心里仍怦怦的跳。她要有自己的箱子了,崭新的,想想就忍不住笑。可是再一想,她在自己家的时间只有多半年了,以后她就不能随便见着爹娘、爷爷和叔叔二婶了,还有木生,他读书辛苦,晚上饿了谁给他煮东西吃呢?想着想着,那份朦胧的喜悦没了,心里酸得跟什么似的。    自这天之后,沐喜晚上又开始陪着木生读书了。他坐在桌前写字,她就安静的窝在椅子里缝缝补补。两个人舍不得点两盏灯,沐喜又极力把等往木生这边放,“针线歪了就歪了,还能拆了缝,字可不能写歪了。”沐喜说。    木生原本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姐姐待在屋里陪他,他便觉得屋里充满了人情味儿,看书多长时间也不觉得累。    但是后来他见沐喜熬的两眼发红,便说啥都不肯让她陪了,他告诉沐喜,“身边有人,静不下心。”沐喜这才回到自己屋里来。    转眼年假又结束了,到学馆的第一天,木生就从韩先生那儿得知:三月十五县试,你得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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