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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仇新恨

从那儿之后的一个月里,远远近近有结婚写请帖的,祝寿写对联的,相亲传八字的,隔三差五就会找上门来,家境清贫些的就送几个鸡蛋之类当谢礼,家境殷实的一般会给十个八个的铜板。    木生带着一丝难为情照单全收。为了进府学读书,他无力讲究读书人的清高。    八月十五之前,木生到府学报了名,交了从栗辉那儿借来的三两银子做学费,只等九月中旬正式入学了。    天渐渐转凉,按之前的打算,在村口荒地上种玫瑰花的事儿提上日程。这些天栗辉一直四处打探,得知长江沿岸有一种四季都会开花的玫瑰,可以连续生长四五年,而且价格便宜,一两银子就能种二亩地,和岳父他们商量过,怎么算都比从县城花农那里买划算很多,一咬牙,谭勤、谭俭、栗辉,加上想出去见世面的花生,赶上马车一块去了。    谭木匠则扛起锄头就去开荒了,想着等花苗买回来,恰好能种上。谁知道草还没除完,麻烦就来了。    木生去栗寨送字帖,顺带去看了看姐姐沐喜,傍晚时分才回来,刚到家门口,就跟手持大木棍往外冲的麦生撞个满怀。    “做什么去?慌里慌张的。”木生皱眉,以为麦生又去凑什么热闹。    “哥,快打起来了,快走!”麦生拉住木生的袖子就跑。    木生一头雾水,“谁跟谁打?”    麦生跑得飞快,木生只好追着他跑,听他颠三倒四的说了几句。原来是谭球的爷爷二长腿里长,不让谭木匠在那荒地上开荒,俩人吵得不可开交,就要打起来了。    木生来不及多想,赶紧随着麦生飞奔,隔老远就看见那荒地边上聚了一群人,还有你一声我一声的争吵。    “我是里长,咱们村底盘上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不行。”二长腿面皮紫涨,正跳着脚对谭木匠喊。    谭木匠也不甘示弱,声音更高的说:“里长也得讲王法,开荒种地,连官府都不拦着,凭啥你说不行就不行?”    里长暴跳如雷,“官府?你一个木匠,天天跟驴粪蛋子打交道,官府的事儿是你懂还是我懂?”    谭木匠怒发冲冠,一步跳到二长腿眼前,针锋相对的吆喝:“我天天跟驴粪蛋子打交道,我不懂,你懂!行,我明儿就去告官,看谁懂!”    木生赶紧拨开人群往里挤,不料袖子忽然被人拉住了,木生不顾得回头,猛地使劲一挣,只听见“刺啦”一声,扭头一看,胳膊露出了大半截。    自己的半截袖子正攥在谭球手里,跟在后面的麦生顿时更火了,“干什么你?撕我哥袖子!欠揍!”    “哎哎哎,先别发火儿嘛,我是想让你们别去掺和,他们两个老头子打不起来。你们一进去反倒说不准了。”谭球似乎混在人群里观战一段时间了,跟个局外人似的也不靠近,这会儿只求饶似的向木生他们俩挤眉弄眼。    麦生怒目而向,劈手就要打谭球,被木生攥住手腕,“别急,先看看怎么回事儿也好。”    麦生很着急,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打一架,但是木生把他抓得牢牢的,只好焦急地伸着脖子往里看。    “木生,他们俩老人家的过节我知道,别扭了半辈子,不吵一架,木匠爷爷的气儿出不来,吵吧,吵吵就好了。”谭球又往木生身边挤了挤,轻声对他说。    木生没有回应,他只听见两个老头儿激烈的争吵,不过吵来吵去还是那两句话,也翻不出别的花样来,名副其实的雷声大雨点小,干吵不动手。    “我是里长,我说不行就不行。”    “我明儿就去告官,看谁懂!”    “木生,我真佩服你,这么快就考中了秀才。我……我以前不该捉弄你,想起来就特别后悔,把时间都浪费在歪门邪道上,没有好好读书,到现在连个正经童生都不是。”谭球华忽然话锋一转,在嘈杂的争吵声里,向木生忏悔起来。    “咱们还是把他们俩劝开吧,这样吵来吵去别气坏了,咱们过去就分开他们,千万别火上浇油。”木生无心琢磨谭球的话,朝麦生说了一句,拨开人群向里走。    谭球一看,也赶紧跟了上去。    木生和麦生劝住谭木匠,谭球过去拖住他爷爷。两个老头儿见孙子来了,似乎更来劲儿了,各自挣扎着放了不好狠话,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打不了持久战,最终还是被孙子们拉着气哼哼地回了家。    谭木匠他们刚到家,吴氏和杨氏也从地里摘棉花回来了。听说爹和里长吵了架,被两个亲孙子劝了回来,杨氏没说什么,吴氏不干了,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木生和麦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爷爷这仇都结了三十多年了,你俩不说趁机赶紧给他报仇,还把他拉回来了。木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麦生,你平时凑热闹的劲儿都去哪儿了?怂包!”    麦生不情愿的嘟囔一句:“我想揍他一顿来着,谁知道木生哥听了谭球的话,没打起来。”说罢还埋怨的瞥了木生一眼。    木生给爷爷端来一碗粗茶,露着一对小虎牙笑道:“二婶,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真打起来了,里长要是死活不让咱们用那块荒地,或者以后在那块地上使绊子,吃亏的不还是咱们?”    吴氏又火了,“你咋这么见钱眼开?那就不种得了!你爷爷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直没说话的谭木匠皱了皱眉,朝吴氏道:“老二家的,你这气性咋比我还大?多大点事儿,也说得上是仇?木生说得对,咱们这花儿要是种不上,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家。唉,都怨我,今儿一见他找茬儿就恼了,不该跟他吵,我这么一闹,就二长腿那个狗脾气,这回非得把开荒种花的事儿给搅和黄了不行。”    木生见爷爷懊悔,赶紧安慰说:“爷,不用着急,苗木过几天才能买回来,还有工夫跟他磨,能种上,不会黄。”    谭木匠忧心忡忡的点头,“我真是昏了头了,咋说他也是里长,小时候为了帮我够桑叶喂蚕,还从树上摔下来……罢了罢了,我真是晕了头了,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有啥用。”    反应慢了半拍的麦生这时候才回味过来,凑到谭木匠跟前,很八卦的问:“爷,你俩到底是啥仇?都三十多年了?我咋不知道?”    木生见麦生这凑热闹的劲儿又上来的,就跟他讲了讲当年祠堂里烧字的往事,谭木匠还在一旁特认真地添加了几个细节。    麦生听完,撇嘴道:“原来就这事儿啊,要换成我,还巴不得有人把我的字给烧了。念书多受罪啊,多无聊啊。刚才听我娘说的苦大仇深,我还以为你俩有夺妻之仇呢。”    谭木匠把鞋一脱,咬着牙就要往麦生屁股上拍,“小兔崽子,你奶奶要是被人夺了,还能有你吗?兔崽子!”    麦生哈哈大笑,捂着屁股跑了。    木生看爷爷笑了,说声“爷爷,我替你打他去!”也跟着跑了出去。    晚饭时分,麦生回来了,杨氏问他:“你哥呢?”    麦生纳闷:不是在家吗?我没见他啊。    正说着呢,木生回来了,只说自己到外面随便溜到了一下,其他人也不在意,开始吃饭。    第二天吃过早饭,谭木匠又拎起锄头要到村口荒地除草,被杨氏叫住了,“爹,咱们地头上拱出个树疙瘩,得赶紧刨了,不然越长越大,耽误咱家麦子长势。”    谭木匠想了想,“我咋不记得有大树疙瘩?行吧,我去看看刨了它。木生,你跟我去吧。”    “今儿不凑巧啊,爷爷,我还有个拜寿的帖子没写。”木生拒绝了爷爷的邀请。    等麦生磨磨唧唧的去了学馆,谭球来了,带着几分激动,几分扭捏,他没想到木生昨晚上竟会主动邀请他来“谈一谈”。    之前的两场武力斗争压灭了他的气焰,木生考中童生使他嫉妒:原本那么笨的一个人,竟然先于自己考中了。    直到那天躲在大树后面,远远看着木生领了捷报和秀才服,谭球才有了难以望其项背的自卑:人家咋那么厉害,我咋就死活考不过呢?    “木生,在家吗?”谭球站在院子里喊。    木生迎了出来,虽然不甚热情,脸上总算没有了之前那种爱答不理的神色,让进屋,请坐,端上一杯茶。    “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有什么办法让两个老爷子不要接着闹。”木生开门见山,认真的望着谭球。    “这还不好办?我回家教训我爷一顿,让他别没事儿找事儿,他不敢不听我的话。”谭球急切表白,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    木生笑了一下,摇头说:“别别别,爷爷是长辈,哪能孙子训爷爷。再说,你知道,他俩年轻时候有过过节,解铃还须系铃人。”    谭球红了脸,尴尬的挠挠头,说:“怎么个解法儿?我……我只有馊主意。你有办法没?我听你的。”    木生从桌上拿了一副字,递给谭球,“办法有一个,你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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