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隔壁药房取金创药来,我家老仆自会与你。”小心清创完毕的吕国宾,丢下小刀,抹了把满脸的汗水,对那正一脸苦相的安成吩咐道。
安成应了一声,快步离开,自去旁边药房取药。
很快,他取了金创药瓶过来,吕国宾摘去瓶口红布塞子,用银签子朝里挖了一大团暗褐色的粘稠状物质,便朝公主的伤口敷去。
“你们别看这药外表普通,却是用了多种名贵药材,光是指甲大的一小块,就要五六两银子呢。若是平时,吕某还真舍不得这么大团地使用,不过现在是给公主用,当然不计成本……”
吕国宾一边涂抹药膏,一边朝众人絮絮说道,龙錾等人虽在心下嫌他唠叨,却也只能应付着点头称是。
涂完药膏,他复开始用一根弯曲的银针,小心地穿了发丝般的细线,开始给公主缝合伤口。
这项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与细致,吕国宾做得全神贯注,他弓着身子,瞪大眼睛小心缝合,那针脚缝得十分均匀,一看就是老练的医师方有的手段。而当他终于用小刀割断线头,又敏捷地打了个线勾后,方直起身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吕国宾完成得顺利,旁边的龙錾等人,亦是长出了一口大气。
缝合既毕,遂又开始上夹板固定。
这年头的中医正骨,因其十分原始简陋,故也没有如现代社会一般使用石膏,只得用两块木制夹板固定,再用绷带缠紧以防松脱,龙錾能看出这吕大夫确实手段不错,夹板打的很牢固,手法也是老练,一柱香的功夫,公主左臂上的夹板已牢牢打好。
而在他打夹板时,朱媺娖已过了最早的痛楚期,现在的她,虽犹在昏睡中,却是呼吸匀畅,面色平稳,应无大碍了。
吕国宾长吁了一口气,他扔下绷带,一屁股跌坐于一旁的藤椅上,立即端起旁桌上一只紫砂茶壶,随即张嘴对着壶嘴,大口大口地连灌了数口步,才缓缓言道:“好了,算是公主造化大,此次手术整治,倒是十分顺利。这段时间,就让公主在医馆内好生将养,每数日换一次生肌长骨药膏,若是不发烧不化脓,一个月后便可拆线,再过个百日功夫,公主便可痊愈了。”
听了吕国宾之话,龙錾等人亦是长吁了一口气。龙錾微笑上前,向吕国宾拱手道:“既如此,那某家也放心了。这样吧,我令这安成与蕊珠二人,亦留于此处服侍公主,你有何吩咐,可随时使唤他们。”
吕国宾点头答应后,龙錾又道:“对了,这几天,为了避免有乱兵前来骚扰,我亦会安排手下,帮吕大夫看守大门,以免乱兵与闲杂人等进来。不过,这公主在此诊病的消息,万望吕大夫多加保密,以免横生祸患。”
吕国宾又是连连点头:“多谢龙伍长安排。公主在此诊病之事,吕某自会守口如瓶,却是不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