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玉儿听后不禁有些羞怒,不过在看到独孤亦天那扭捏的举动后,她又笑了起来,然后调戏道:“你在这后山里,见过几个女孩儿,知道啥是好看呀。”
独孤亦天立刻抬头道:“我就是知道,玉儿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炼玉儿见独孤亦天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无奈道:“好,好,你知道。”不过她的心里却像吃了蜜一般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趣事后,炼玉儿突然一脸沉重道:“我这次来看你,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呀?玉儿姐。”独孤亦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炼玉儿望着远处的天空道:“我爹已经同意让我去江湖上玩儿了。我明天就要出谷。”
听到炼玉儿要离开的,独孤亦天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不过他马上又笑道:“那恭喜玉儿姐了。”
炼玉儿没注意独孤亦天表情的变换,道:“是呀,我早想出去了,平时听在外面的弟子回来说江湖上多好多好玩,我都急死了,可是我爹天天就让我练功,还这不让干,那不能干的,烦死了,一点意思都没,这下终于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说到这里炼玉儿突然发现了独孤亦天的心情有些低落,便关心道:“小弟,你没事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江湖吧?你在这里练了九年,应该到地级了吧?“
独孤亦天见炼玉儿邀他一起闯荡江湖,顿时面露喜色,险些脱口答应。不过他转念一想,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没到地级,不过若是跟舅舅比试的话,我想我可能连三招都接不下来,所以我还是继续在这里练功吧。”
其实独孤亦天这时的实力已有地级三星了,但他却错误的把参照目标定到了炼无双的身上。而那炼无双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实力更早已是地级六星,所以独孤亦天并没有正确认识到自己的实力,最后更因此抱憾终身。
炼玉儿也不清楚独孤亦天的实力究竟是多少,但她知道她爹炼无双的实力,所以听完话后不禁揶揄道:“那你可有得练了,我爹可是很厉害的。”说完她脸色一转,又担心道:“我这一走,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你了。每次来见你,都感觉你精神很不太好的样子。”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心生感动,于是他一脸坚定道:“玉儿姐你不用担心,我没事,这不九年都过来了,你也不是一辈子都不来看我了,放心吧。”
炼玉儿想想也是,于是脸上又挂起了灿烂的微笑。
炼玉儿走了,从此后山上便只剩下独孤亦天一个人了。而独孤亦天不知道的是,他能坚持九年,靠的完全是炼玉儿每月一次的探望。
当炼玉儿走后第二个月的时候。独孤亦天的心情便开始烦躁起来。当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忘记日期了。而第四个月时,他已经忘记了思考,忘记了一切,脑海中只有三件事,训练,吃饭,睡觉。再没有其他。
炼玉儿离开一年后。
炼狱堂驻地后山。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围着一个一丈多高的大岩石飞快的劈砍着。
如果你眼睛够快,你会看到这少年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拔刀,收刀,再拔刀,收刀,如此周而复始。他就是独孤亦天,在这里已经修炼了十年。
大岩石上,刻着一个“玉”字。而每一个笔画,都是一次拔刀。由浅入深,仿佛是要把这“玉”字刻在心里一般。
河水里,他已经能在最湍急的流段中如履平地,使出不慢于在地面上的拔刀动作。
瀑布下,在瀑布的中心打坐。从最初的耳边轰鸣,到现在他仿佛能听到远处树上鸟儿的歌唱和洞老鼠的磨牙声。
从缓慢的拔刀,到现在的快如闪电。从在河水中的艰难的站着,到现在的稳如磐石。从瀑布的边缘直到瀑布的中心。
这就是独孤亦天修炼十年的结果。
如今的独孤亦天身穿一条麻布短裤,顶着一头很久没有梳理的及腰长发。
最特别的是他的那双眼神,深邃而没有生气,甚至可以说有点呆滞。
如果这时候炼无双知道独孤亦天的实力的话,一定会非常震惊和兴奋。
因为现在独孤亦天的实力已经到了地级四星,而他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若是放到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里,都是其整个门派重点培养的对象。
可是如果炼无双知道独孤亦天现在的状态的话,就不会那么高兴了。
因为独孤亦天现在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也就是江湖人所说的离走火入魔不远了。而他之所以还没有走火入魔彻底崩溃,可能跟他拔刀时刻的“玉”字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