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处理不好,被司筠庭记恨是小,以后怕是别想在泉水村抬头做人了。
一小伙眼疾手快地从楚安手上抢过药瓶,仔细看了眼:“还真是康平十六年的!这药放了好几年了,还能用吗?”
“你看清楚了吗?”
“就这几个字我还能看错?是康平十六年的!”
“济世堂的老板最注重声誉了,该不是你们拿假药糊弄人吧!”
“可你没听楚安说吗?这是楚老爹在济世堂买的,还排了两天队。”
“别人又不知道事情真相,他还不乐意咋说就咋说啊。”
“楚安成天吹牛胡侃,你还信他?”
楚安不知内情,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穷鬼用得起焕肌散吗?敢在这儿胡说!”
两边人争论不休,李进贵不得不出面。
他沉吟一声:“想知道药的真假很简单,焕肌散贵重,济世堂怕产生纠纷,卖的时候会登记购买人的信息,去查查就知道了。”
“不用查了,这哪是药啊,就是草木灰,能这么坑儿子我还是头回见!”
“还真是,没药味儿,药粉也不可能这么轻。”
“给我也看看。”
村民们纷纷上来查看焕肌散,得到的结论完全一致。
李进贵蹙着眉头看向楚大福:“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我…我遇上卖假药的,我本打算在济世堂买,可没货了,责子的病又着急,我就托人买了两瓶,我还奇怪怎么没用呢,责子啊,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楚大福哭得老泪纵横。
看他这样,倒像真的不知情。
司筠庭却很清醒:“三年前你给二弟买了一瓶,就是你手上拿的这个吧。”
他记得楚责三年前回家探亲,回来看到他桌子上的焕肌散,脸上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他说家里爹娘给他弟弟买了一瓶跟他一样的,说是可贵了,很好用。
现在看来,时间刚好对得上。
而且那黑色瓷瓶是济世堂特制的,就算有假冒的也不可能仿制得这么逼真。
唯一的解释就是瓶子是真的,楚大福没舍得买药,往瓶子里装了些草木灰来糊弄司筠庭。
“怎么可能?这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买的!
可不管楚大福怎么解释,相信他的人都越来越少。
济世堂的焕肌散效果极佳,可价格太高,舍得买的人家不多,所以也没特别紧俏抢手。
再者司筠庭不是急症,等个三五天再买药也不要紧。
怎么楚大福就急着托人买了?
再者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能分不清药粉和草木灰吗?
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分出来。
司筠庭摇摇头:“这个事儿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什么,你就把西厢两间屋和坡地分给我,我和果果都没意见,但请你看在我们的父子情分上多给一袋粮食,好歹让我们把这冬天熬过去。”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楚家其他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是吧,这叫分家?”
“偏心的大有人在,不过这么偏心的人真是世间罕见,那坡地啥都长不起来,你是成心饿死他们?”
“司筠庭没到衙门当差,你家穷得都吃不饱,现在司筠庭病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