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1 / 1)传奇之女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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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皇帝陛下驾崩三十五日后,国丧便跟着结束了,一切又恢复如常。虽然三十五天也不短,但比琥珀想象中的还是要短的多。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天气越发的冷了,口中哈出的气一到了空气中就结了冰。由于接近年关,果然如桑小月所言,作为打杂的她们更加的忙了,尤其是负责司制司这边的琥珀一席人,因为在年前的腊月十五司制司要举行为期三天的比试。    听桑小月说,司制司不同于其他各司,一年最多有一次的比试,由于司制司需要的人手特别的多,所以每年十二月及下年的七月都要举行三天的比试,第一天是对想进司制司的女使的考核,另外两天则是司制司里各女使的比试,由此来提升女使的等级。    琥珀和桑小月一起从井中打了水,提到司制司的后面,在外面吹着冷风,手中拿着冰冷的抹布,一扇窗户接一扇窗户的擦起来。窗户上的纸很薄很透明,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那些坐在温暖的室内做着衣服的同龄女子,琥珀心想这个时代也和中国古代一样,没有玻璃,只有瓷器,看着那薄薄的一张纸,琥珀心想若是有玻璃就好了,只是自己记不住玻璃是怎么制作的,只晓得需要的温度比瓷器高多了,心中不由得感叹若是能将百度带过来就好了。    看这琥珀频频的朝里面看,桑小月笑着问道,“是不是羡慕里面的人。”    “啊!”琥珀回过头看着桑小月,自然不好说自己刚才想的事情,只好含糊的点了点头应付过去。    “其实这司制司里面很累的,每年到了四季换衣服的时候,若遇到什么大的节,那会是忙都忙不过来的,几天不睡都是很正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桑小月拍了拍琥珀的肩膀,“所以在这宫里,无论做什么都不轻松的,身累是肯定的,就是那服侍主子的,怕是心更累呢。”    琥珀点了点头,“小月姐姐说的对,只是我想,进了这尚功局,若是能进司制司,学点女红的本领也是好的,就算今后出了宫,有一技在身要好些的,小月姐姐也知道的,我的女红,那是太差了。”    桑小月想起琥珀的那几双鞋垫就有些好笑,“你倒是想的远,已经想着要去司制司了,只是你这女红也着实差了些,还是找个人教教比较的好。”    琥珀并没有想着一定要去那司制司,不过想学女红倒是真的,琥珀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多,但多学一样总是没有错的,“那小月姐你可以教我吗?”她见过桑小月的女红,还是挺不错的。    “向我学。”桑小月立刻摇了摇头,“若是我的女红好的话,我难道不去这司制司吗,你是不知道,司制司的考核我已经参加了三次了,不过一次都没有被录用,你就知道我的女红有多么的差了。”    “那小月姐姐,过几天的考核你还参加吗?”    桑小月摇了摇头,“我这辈子怕是与那司制司无缘了,也不想在那上面花费功夫了,等到了明年,我就去那司计司了。”    “司计司。”琥珀惊讶的道。    桑小月一把捂住她的口,“你小声点。”见琥珀点了点头,她才将手放了下来,“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其实也是托了凌姑姑的关系,凌姑姑现在就是司计司的女吏,才在那司计司谋了一个位置。”    “那真是恭喜小月姐姐了。”琥珀由衷的替桑小月开心,这几个月来,桑小月对她的照顾挺多的,“那瑜姐姐呢,也会去吗?”    桑小月摇了摇头,“就我一个人而已,姜瑜怕是会去尚食局,她一向就喜欢食物。只是她是商女出身,去尚食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商女?”琥珀心想怕是便是商人之女的意思,听桑小月的话,商人看来在这个世界地位不高。    桑小月明显的不想多谈这件事,“好了,这窗台也擦干净了,我们去换点水过来吧。”    琥珀将桶中的脏水倒在一旁的小沟中,也不知道那条小沟通向何处,这才将手中的抹布丢入桶中,起身跟着桑小月朝后院走去。    走了一段路,桑小月道,“说起女红来,你倒是可以向红姨学的。红姨的女红还不错,她也比较有空。”    琥珀一时想不起来红姨是哪一个,虽说在这里呆了四个月了,接触的人其实不多。    “等到了晚上,你随我去找红姨就知道她是谁了,红姨仅在吴管事之下,她是负责中间那部分的。”桑小月也知道琥珀不认识。    两人重新打了水走回来,走向司制司的正门口,还未走到门口,便见那里围了不少的人,只听见桑小月口中叫了一声不好,便将手中的桶朝旁边一放,“琥珀,我们去看看,每年在司制司的考核前总要闹出点事情来的。”    琥珀跟着桑小月跑了过去,在外面就听到一个女子有些尖锐的声音道,“你这是怎么擦的地,这一地的水,我这件衣服的料子整个尚功局都找不出几块来。”    两人被拦在人群外,琥珀仗着自己个子还小,找了一个缝隙挤了进去,只见正中央坐着一个人,全身的衣服都打湿了,整个人在那里瑟瑟发抖,那人正是琥珀认识的吴妈。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正中央,十七八岁,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纪,长得很是漂亮,只是此刻样子有些凶,在她的旁边跪着一个正在发抖的年约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手上拿着一件完全被打湿的衣裳。    琥珀看着那吴妈,正要上前,却被身后的一只小手抓住了,回过头,是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漂亮小女孩,“别上去,罗衣姐姐现在心情不好,马上冯司制就到了,你不要担心。”    琥珀正在迟疑中,只听见一严厉的声音道,“这是在干什么,将这门口都围满了。”人群中自然的让出一条道路来,走进来的是一年约五十上下的妇人。    “谢罗衣,你这又是在干什么?”语气上说不上严厉。    “司制大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擦的地,您看这一地的水,这件衣服可是明日一早就要送到亲殿慈安宫太皇太后娘娘那的,现在可是怎么得了。”那谢罗衣说到这里特别的气愤,若不是有人拉着她,怕是直接便冲到吴妈身边了。    那司制大人也是一惊,看了一眼那小姑娘手中捧着的那件衣服,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吴妈,半天才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着怎么补救才是。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将人扶起来。”    “司制大人,现在这样的时节,这一个晚上哪里干的了,再说了。”谢罗衣狠狠的瞪了吴妈后面的人一眼。    半天没有人动,最后还是琥珀上前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吴妈扶了起来,触手所及一片冰凉冰凉的。刚刚站正身子,琥珀只觉得打了一个寒颤,抬头就看见了谢罗衣那可怕的眼神。    桑小月此刻也带着吴管事走了进来,见了琥珀立刻跑到了她的身边,“没事吧!”琥珀摇了摇头,刚才谢罗衣的那个眼神她还记在了心里,只觉得有些冷。    吴管事只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司制大人,这件衣服就交给我吧,既然是我手下的人犯的错,司制大人和谢娘子放心,明天一早,我肯定会还你们一件干净整洁的衣服的。”    “希望如此。”谢罗衣哼了一声,率先走了开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打扫这司制司的五个人及吴管事和那件放在吴管事手中正滴着水的衣服。    吴管事看了吴妈后面的两人一眼,只见那两人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你们两人还不将人送回去。”    “是是”那两人立刻应道,扶着吴妈就要走。    “等等,你们去要几碗姜汤来,临近年关,别冻病了才好,这里的事也不多了,你们就不必过来了,小月琥珀,你们就将这边最后的事做完了。”    “谢谢管事。”那两人应了一声,立刻扶着吴妈走了。    目送着所有人走远,琥珀和桑小月只好拿起桶和抹布,开始收拾起来。    其实那一地的水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不是没有擦干净,怕是哪个人不小心将水桶踢翻了所致。    由于事情一下子多了许多,琥珀和桑小月也没了说话的心思,两人分开两边,埋头开始做事,半刻也不敢有所耽搁。    将最后的一块地板擦干净时,琥珀抬头见桑小月也差不多了,起身帮她做了一些收尾的工作,才终于将今天的事做完了。两人相视一笑,开始提着桶往回跑,将桶放回原位,两人便立刻朝门口跑去,看到排队领晚膳的人,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迟了。    用过晚饭,天已经全黑了,大部分的人都直接回了住的地方休息。    琥珀正和陈椒及刘萤走在一起,桑小月在后面急急的追了过来,拍了拍琥珀的肩膀,“琥珀,等一下到我房间来一下。”    见桑小月走远,陈椒立刻笑着问道,“琥珀,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瞒着我们。”    “我也不太清楚小月姐姐找我何事。”余琥珀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一下我回来了再告诉你们,那时便知道了。”    在房中只呆了片刻,琥珀便朝桑小月的房中走去,在前世她便没有让人等的习惯。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桑小月,见了琥珀,道了一句,“你来的正好,我还准备过去喊你的呢?”也没有将琥珀迎入屋中,自己直接走了出来,“我们这就去找红姨。”    “这么快?”琥珀想起不久前才提起的拜师一事。    “既然是要学,就赶早不赶晚了,反正后天的比试你是不可能去的,但明后年便可以试上一试的,现在去学刚刚好。”    桑小月既然这样说了,琥珀也不好说什么,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她们住的地方不大,也只走了几步便在一间房门口前停了下来。桑小月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桑小月便推开门将琥珀带了进去。    房间里坐着的那女子正坐在窗边看书,见了桑小月两人才将书放下,“小月,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便是你身边的那个小跟班吧!”    “红姨,我这不是给你找了一个徒弟吗?”桑小月边说边将琥珀推到了红姨面前。    待到了近前,琥珀才发现这红姨不是自己远远看上去的那么年轻,眼角的纹已经挡也挡不住了,琥珀不好意思盯着人看,想着古人拜师都是要三叩九拜的,只好跪了下来,“红姨,请收下我这个徒弟。”    “好了,我只教一个入门而已,还担不起这师徒大礼,待你以后进了那司制司,自有真正的师傅教你的。”红姨忙将琥珀扶了起来,“你今后还是唤我红姨吧。”    “谢谢红姨。”琥珀朝她作了一个揖,犹豫了半晌才道,“红姨,可不可以也让刘萤和陈椒一起来学。”    红姨点了点头,“自是可以的,教一个是教,教三个也是教。”    拜别红姨,琥珀立刻回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陈椒和刘萤。陈椒一反常态的没有做声,倒是刘萤先问道,“学女红做什么,这里一年四季的衣服也不需要我们自己做,鞋袜之类的我会的,倒是琥珀你,的确需要好好的学学。”    “这学女红吗,学的好的话就可以去司制司了,实在是去不了,今后出了这虹城在外面多有一门手艺也是不错的啊!”    “琥珀,你今后还想回家?”陈椒问道。    这一问倒将琥珀问的有些发蒙,自从奶奶过世后,她一个人便是一个家了,她也不清楚这身体的主人在这个世界是否有亲人,“可总要离开的呀!”    “反正我是肯定不会离开这里的。”陈椒肯定的道,“做女使也好,做女吏也罢,”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只可惜我没有生一副好的皮相,否则那女姬也可以试上一试的。”    一听女姬这两个字刘萤便笑了出来,在陈椒的脸上刮了刮,“陈椒你才七岁呢,羞羞脸。”    陈椒闹了一个红脸,“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这虹城中多少人做着这样的梦,当主子总比服侍人的强吧!”    “那陈椒,你还去学女红吗?”    “当然要学了,就像琥珀所说,多一门手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能够进司制司当然好了,虽然,”陈椒露出一脸艳羡的神色来,“我更想去司珍司,只不过司珍大人要求太过严格了,也不会有人教我。不过那司珍司里竟有一个商女呢?”    “还有商女?”刘萤也有些吃惊,“不是说要选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吗?”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也是听司珍司里的人说的。”    琥珀想起桑小月的话来,“可是我听说姜瑜姐姐也是商女的。”    陈椒和刘萤均是一脸吃惊的看着琥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今日听小月姐姐说的!”琥珀答道。    陈椒托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或许应该可能是真的,难怪那日听到那些话时姜瑜姐姐的反应有些激动呢?”    提到了姜瑜,三人也不好再谈论下去,四散的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