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小瓜只是简单算一算，但也足够袁树三人了解到目前话本这边如果要出印需要付出的成本。　　　　不过与雨铃霖谈这个拆分的事情，中间却是被那突如其来抄袭的事情给打断了，袁树还没有空出时间来和雨铃霖约好过来和白小瓜谈这个问题。　　　　于是他道：“我上次和雨铃霖说过了，他说想亲自过来和我们面谈一下。”　　　　白小瓜耸了耸肩膀，道：“那多半就是不想拆分了。”　　　　“那说不定你能舌灿莲花说服他呢？”袁树笑了笑。　　　　白小瓜道：“这不可能的，你肯定不会站在我这边，而且才刚出了他被抄了的事情，说不定你背后还要教他怎么说服我呢！树啊，我对你们太了解了，你们这□□商，就只知道压榨我们！”　　　　袁树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道：“哪里有，我从来都是本着我们合作中能获得利益最大化来做的。况且刚才你算了算，我也觉得是拆开好，那样能减少风险。”　　　　白小瓜哼了一声，道：“我最近就有时间，明天或者后天，你带着雨铃霖过来呗？”　　　　想到明天要去和京都印社谈合作，袁树便道：“那后天吧！明儿有点事情可能过不来的。”　　　　“行，我后天下午会空出时间，你们直接过来就行了。”白小瓜道。　　　　.　　　　从幽云印社出来，袁树脸上的神色凝重了一些。　　　　三人一边往皇城印社的方向走，一边讨论起了这个成本的价格问题。　　　　“如果按照白小瓜的算法，这个价格真的好贵啊？”宋姣妍一边感慨一边语带疑惑，“如果是这样的话，需要全部卖出去才能挣回本钱呢？”　　　　“幽云印社卖话本这方面应当是没问题，如果真的挣不回来，白小瓜根本不会做。”袁树露出了一个思索的神色，“只是感觉低估了这个价格，我之前还觉得这个价格不会很高。”　　　　“假如按照这个价格来，之前树哥写的计划上第二种出印计划，可能要求会太高了。”罗方道，“如果这么算，就算只出个十册，用雨铃霖的价格除以八，那也需要五十两……”　　　　“总觉得这个价格也不算高？”宋姣妍听了一堆价格以后，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对目前物价的混乱，“像我每个月还能拿三两银子……”　　　　“那你得攒两年才能出一套书呢！”袁树噗嗤笑了一声，显然也发现宋姣妍被各种银两的多少绕晕头了。　　　　“……”宋姣妍静默了一会儿，抹了一把脸，“我错了，我已经不知道这个算多还是算少了。”　　　　“等会我们去皇城印社的时候，就说说这个事情。”袁树温和地笑了笑，“皇城印社说不定能给个比幽云更低的价格。”　　　　.　　　　已经是春末了，京城也开始变得有些燥热。　　　　尤其是没有风的时候，越是晴朗越是让人大汗淋漓。　　　　三人顺着有树荫的街道又步行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皇城印社外面。　　　　和幽云印社比，皇城印社就非常小了——前面是个卖书的门面，从卖书的铺子走到里面去，才能看到后面的印社还有里面做事的人。　　　　里头人也不多，一眼看过去只有三个，其中一个看起来黑壮的正在书架上找东西，听见声响，转头看向了袁树三人，然后眼睛亮了亮：“树啊，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陈非。”袁树指了指那黑壮的汉子，示意宋姣妍和罗方，“皇城印社的老板。”然后又向那黑壮汉子道，“之前跟你计划做自主出印，今天就过来了——是不是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陈非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没什么，我这里到了下午就挺闲的。”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罗方和宋姣妍，“你终于找了两个帮手？终于不是单枪匹马过来了？”　　　　“是啊，要不的话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袁树也是笑着说道，“这个罗方和宋姣妍，到时候应该他们其中之一专门来和你对接这个合作。”　　　　“行的啊，走我们出去找个茶楼坐下聊，这里地方太小了。”陈非道，“街口正好有个很安静的茶楼，最适合谈事情了。”　　　　袁树答应了下来，便跟着陈非一起出了这小小的皇城印社，往他所说的茶楼走去了。　　　　.　　　　“我们这边就是位置太小。”陈非一边走路一边说道，“但是因为位置好，又不想搬，所以现在每次来了人要谈事情，就只好到外面来。”　　　　听着这话，宋姣妍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的确这是个热闹地方，两边有许多文字书画之类的铺面，人来人往。　　　　袁树道：“你可以把你旁边那个铺面也盘下来嘛，那样位置就更大了。”　　　　陈非哈哈一笑道：“我倒是想，但旁边那家没有走的意思，反正影响也不大，在外头谈事情也挺好，可以出来走走。”　　　　.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茶楼外，陈非熟门熟路地进去让小二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　　　　“看来不是第一次来啊，是不是人家已经认识你了？”袁树开玩笑说道。　　　　“是啊，我让他们专门给我留着个雅间呢！”陈非道，“这家的茶都很好喝，你们喜欢喝什么？让他们上一壶碧螺春？”　　　　“可以。”袁树点点头。　　　　.　　　　等到茶水端上来，大家又聊了些话本业内的小事情，然后便把话题拉回到了自主出印上面。　　　　“我听说你们不是要和京都印社合作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来找我了。”陈非的消息显然是十分灵通的，“看来京都印社的条件不太好？”　　　　“你这精明过头了。”袁树倒是没生气的意思，语气还是笑着的，“我们和你合作又和与京都印社合作不冲突的。”　　　　“好吧好吧，反正我是小印社，这不还求着你们呢？”陈非嘻嘻一笑，“来吧，明人不说暗话，要怎么来给我谈条件了？”　　　　“先不谈具体的，问问你这边，做一套书成本几何？”袁树这次便不像在幽云印社和白小瓜说话时候拐弯抹角了，直接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按照一套十册一共印五百套算，我们这边给最低最低的价格，三十两。”陈非很快就给了答案，“我敢说这个价格全京城我最低。”　　　　“这么自信呐？”袁树面上不动声色。　　　　陈非道：“我这个小印社没什么别的优点，也就是价格低，具体为什么价格低这个属于行业机密，就不具体说了哈！”　　　　“质量呢？”罗方在一旁问道。　　　　陈非拍了拍胸脯，道：“我保证质量是同类话本里面最好的，这一点我有自信。”　　　　袁树仍然不动声色，道：“你既然开口这么说，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所以，我这么优惠的价格，你们准备怎么和我来合作？”陈非笑着问道。　　　　“还是之前和你讨论过那两种。”袁树道，“你觉得怎么样？”　　　　陈非摸了摸下巴，道：“我觉得是没问题的，不过我觉得你们和京都印社谈下了合作再和我来谈比较好，我直觉你们老板的想法没有你们这么直接。”顿了顿，他又道，“毕竟我是小印社，和你们谈条件好难的。”说到这里，他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我这人够意思吧？”　　　　袁树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道：“行了，不会亏待你的，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我也信你呀，反正我这边一直可以等你们到年底，到明年说不定我就改变心意啦！”陈非懒散地笑了一声。　　　　.　　　　从幽云印社和皇城印社分别得了价格比较，袁树等三人回到了仙居社，又讨论了一番明天应对京都印社，然后到傍晚时候才各自离开。　　　　在三桃李街坊口，宋姣妍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正想要不要直接出去拦个马车的时候，身后传来的罗方的声音：“焦焦，我送你回去？看你刚才一直在打呵欠。”　　　　“啊？不用不用！”宋姣妍可没忘了自己这个假身份，急忙否定，“我不累，我慢慢走回去就是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记得你家住西城那边？”罗方爽朗地笑着，“我们一边走还可以一边聊聊别的呀！”　　　　“算了吧，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宋姣妍看了一眼罗方，只从罗方脸上看出了一种洋溢着兄弟之情的热情——她以前从她哥哥脸上看到过，每次她哥准备出去和他那些兄弟们鬼混的时候，脸上都是这样的热情。　　　　罗方好像有些失落：“焦焦，为啥你总这么不喜欢我呢！我觉得我还挺热情的啊！说不定我们一起结伴复习一起还能考会试呢……”　　　　“我……我肯定考不上的！”宋姣妍斩钉截铁说道，“我一看到考卷就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