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纪子坐在我旁边,她看了一眼之后,立马把头了转过来,脸色有点发白,手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还浑然不觉,这些只有我看见了。其他人,就是相原有未和川边郎,他俩看着那些下人对那个中国人拳打脚踢看得很起劲,甚至大笑起来,中国人旁边的武士怀里抱着刀在旁边笑,所有人都在笑。”
“如果不是樱花已经掉完了,我甚至怀疑他们那夸张的笑声能把树上的花瓣全都震落,掉个精光。”信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打了一个哈欠。
“那纪子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呢?那你呢?”我这个问题显得有点天真。
“你知道吗?有这么个现象,即使那些在如今看来是残忍下流的,可是在那会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当所有人在笑时如果你在哭就会搅了别人的兴致。你会认为什么是对的?在这里、在大街上,任何暴行都有合理的解释。”
“你们没有阻止?”我问。
“没有。”她脸露疲惫。
“反而在那里参观,甚至欣赏这种行为?”
“这种行为也有她的合理处,”她看了我一眼,在想自己要不要接着往下说,“你是征服者,主宰别人命运的快感或者说这就是你的义务,当杀戮成了习惯你再也走出不来了。当然,这个观点如今看来多么可笑和错误。”
“可是那是人命……”我语气中带着叹息而不是责备,历史无法重来,而且并不是信子侵略的中国大地,我无法去指责她们。
“现在想想,那时确实很不明白这一切,等到迷雾散去,一切真相才慢慢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