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陆昊的担心其实是多余了,因为根本没几天好准备了。
“陆大人?”秦悍很疑惑,陆昊竟然会踏进自己的府门,毕竟在校场,热血上头将他架在了烈火上。
陆昊微微一笑,环顾四周,秦府只是中规中矩罢了,然而它的主人,却让自己看不透。
“昨日的晚宴,见秦大人似乎并不甘愿。”陆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无法确定秦悍是敌是友,今日便是以身试法,一旦秦悍是敌,那么他恐怕在劫难逃。
秦悍抱拳,言语之中颇为感激道:“昨日陆大人赏了兄弟们一条活路,秦某焉有不去之理。”
“只是如此么?”陆昊目光灼灼,似乎将要把秦悍看穿一般。
秦悍阔步上前,诚恳道:“秦某虽与兆大人张公公关系不好,但客既然是陆大人,秦某也不会落了陆大人的面子。更何况陆大人予秦某的弟兄们再造之恩。”
陆昊心中笑了笑,这秦悍,真不知该说他是榆木脑袋还是说太机灵。
“秦大人莫要在绕弯子,这里没有别人,以秦大人的武力普通人也难以藏匿于此。所以,陆某的问题秦大人可以回答了。”陆昊低头笑了笑,笑中却带着凌厉。
秦悍道:“陆大人误会了,秦某真不知,昨夜不是一个简单的宴会?即便是兆大人他们包藏祸心也不会如此仓促。”
陆昊道:“这便是你知道他们包藏祸心?”
秦悍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陆昊笑道:“兆文和张瑾打算置我于死地,可偏偏若是二人一起去太过于显眼,所以将你一起叫去。我若死了,凶手便是你。”
秦悍脸上露出诧异,不敢置信。
陆昊又道:“可,陆某都知这是鸿门宴,秦大人难道不知么?不,你知道,你去只是为了看看陆某是否值得,若是死了,你也有办法脱身,若是没死,你自然有你的目的。”
秦悍咬牙,脊背挺直了几分,那是故作姿态。
陆昊依旧是轻言细语道:“秦大人胆大心细,虽是一介武夫,心中的计谋却让城府极深的文官也惊叹,想必兆大人和张公公怕是没有想到吧。”
秦悍垂头丧气,自暴自弃般咧嘴道:“秦某果真没有看错人。”
他的精神好上几分,看上去英姿勃发,说道:“颍州这几年,百姓们都深处水深火热中,人人都说江南风光好,鱼米之乡。可,这都是那些人的吹嘘之词罢了。就说颍州,最靠近天子脚下,却年年深受倭寇之害。”
秦悍义愤填膺,眼中迸发出火焰,握紧了拳头:“可这也就算了,倭寇来了,咱们打就是了!没想到咱们的兆大人竟然和倭寇有勾结,军队的布防图,城墙的建造之处,这些,倭寇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咱们颍州的百姓,就像是倭寇养的韭菜,割了一茬,养起来后再割一茬!”
陆昊叹了一口气,说道:“可,秦大人才是武将,军机布防图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会被兆大人知晓。”
秦悍深吸一口气,平复胸中怒火,说道:“这便是张公公的意思了,他是陛下的家奴,却也和倭寇有了勾连。”